他蓦地清醒了点,“陛下回来了。”
“嗯。”李无廷停在他跟前,“困了早点睡,朕一会儿就让德全把蜡烛熄了。”
“喔。”宁如深应了声。
半步的距离间,李无廷身上没有酒味,就算是去城中见了众官员,也依旧按照军中的规矩,滴酒未沾。
一如既往的克制而律己。
他问,“那陛下呢?”
“朕也早点睡。”李无廷解了披风挽在臂间,自然道,“毕竟昨晚紧张得没睡好。”
说完,绕过屏风去了后面。
宁如深,“………”
他缓缓吸了口气,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面。
…
大概是看他困了,李无廷洗漱了一番便准备就寝。
屏风后面,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传来。
宁如深昨天听着还没太大反应,但今天替人“上过药”后,这会儿一听到声响,脑中便跳出了烛火下紧实流畅的肩臂。
他赶紧又埋了埋,把耳朵闭起来。
隔了会儿,动静停了。
李无廷让德全熄了烛火,帐中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宁如深把耳朵松开了点,就听屏风后传来一声:
“宁卿。今晚若无事…别再一直唤朕。”
“……是,陛下夜安。”
道过安后,四周安静下来。
宁如深虽然还是有点心头发紧,但他今天实在困倦。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慢慢沉入了一片黑甜——
烛火,帐篷,屏风。
宽肩长臂,低来的一双眼幽邃深长。
……
第二天,宁如深一觉醒来。
白日晨光落入帐中,将他的思绪缓缓拉回现实。他半撑起身,很快顿住。
心率陡增几秒,又缓了下来……
还好,不是最失态的情况。
虽然不算失态,但这种情况,他该怎么起来?
宁如深正拉着被子怔神思考,屏风后忽而传来阵动静。他心头一惊,下意识就缩回了被子里!
几息后,李无廷从后面绕了出来。
两人目光对上。
宁如深裹着被子,眼睛睁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