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院里,姜予遥已经先一步到了,她算的时间刚刚好,沐浴,吃东西,小憩一会,刘美婷中饱私囊造成亏空也爆发出来,加上王管事的煽风点火,足以挑起姜淮恩对刘氏的怒火。
不过当姜予遥看见被提着进来的姜依然,眼睛一亮,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但当她看见姜依然手里椅子上的血渍时,姜予遥脸色冷了下来,她看了一眼王管事。
“你这是什么样子?”
姜淮恩暴怒,他看着被两个婆子驾进来的嫡次女,以为她又发脾气闹腾,才被拖来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椅子上,椅腿还在滴着血,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倒栽下去。
这哪儿是女儿啊,他姜淮恩做了什么虐,竟然有这么一个暴躁血腥的女儿?
刘美婷还瘫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她觉得眼前的一切是场噩梦,不是真的,突然几个账本砸到她身上,其中一个磕到她的下颌,账本的棱角划破一道血痕出来。
感觉到疼痛,刘美婷猛然瞪大眼睛,不是噩梦,她对上姜淮恩猩红的眼睛,哆嗦着嘴巴,姜淮恩却没给她辩解的机会,劈头盖脸的骂了出来。
“这就是你管家的账本?刘美婷,我好好的侍郎府,被你搞的千疮百孔,每年上万两银子没了,都去哪儿了?你贪去哪儿了?真的没想到你不但恶毒自私,还贪得无厌。”
“女儿,女儿你教不好,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哪家女郎会拿着椅子发狂惩罚下人?啊?竟然还敢逃婚?连最基本的《女德》《女戒》都学不好,我还要这样的女儿做什么?”
“好好的一个侍郎府,现在被你们母女搞得乌烟瘴气,我姜淮恩奋斗努力了数十年,都被你们给毁掉了,我告诉你,刘美婷,今天所有的事情,你都必须给我处理好,否则。。。。。。”
后面的话,姜淮恩没说出来,可是他带着杀气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吧嗒,姜依然手里的椅子掉在了地上,整个人猛地一个哆嗦,对上姜淮恩骇人的眼神,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挣扎着扑向姜淮恩,两个婆子只能松手。。
“呜呜呜,父亲,女儿知道错了,呜呜呜,你打依然罚依然吧,依然做了个噩梦,嫁进林家后,他们全家都磋磨我,嫌弃我不能传宗接代,林志远还拿虫子欺负我。”
姜依然哭喊着跪倒在姜淮恩的脚下,像一个孩童般蜷缩成,颤抖着抓着他的衣摆,用力都不敢,她哭的凄惨无比,一声比一声可怜:“呜呜呜,我被他们害死了,他们还骗父亲我逃走了,我宁愿死在父亲的手里,留一个全尸。”
“只是一个噩梦,你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姜淮恩到底是心软了,是他疏忽了女儿,他的声音缓冲了下,没有了之前的戾气,但是怒火还是没散去,他额头一跳一跳的疼,只是做了个梦,就敢绑了姐姐去替嫁,事情被揭穿,还各种嚣张闹腾,姜淮恩怎么都不会就这样揭过去,实在是这次亏空太厉害了。
京城里,花费本来就贵,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官宦家庭,每日的府里日常用度,人情往来,各种店铺结算,还要给沈知行救了予遥的谢礼。。。。。。
现在账面上是一两银子都没有了,能置换成现银的贵重之物,也都赔给林府,即使还有些东西,也不能立即拿出去换成银子,否则被传出去,侍郎府就真的在京城里成了烂泥,他在同僚面前,永远抬不起头了,提起他姜侍郎,就是今天的耻辱。
越想,姜淮恩越头疼。
突然刘美婷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可以暂时用予遥的嫁妆添补下亏空,楚府已经偿还了她之前的嫁妆,等以后缓过来了,再。。。。。”
这倒是个解决的办法,姜淮恩抬头看向姜予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