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回头,而是闯入朦胧细雨之中,很快消失在街道之上。
……
她要离开浮屠界。
这是最保险的法子。
珠子的真伪并不能瞒多久,她还没傻到在南弦宫的地盘上等着人来抓。
而这半年,浮屠界关于四海之宴依旧隐有提及,尤其是第一的奉天宗弟子顾斯善。
本以为她夺得第一之后会继续闹出一些大动静,挑战同辈天才打响名声,可与之相反的是,自从四海之宴后,顾斯善这个人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浮屠界乃至中洲再没出现这个人名。
有与奉天宗弟子熟识的修士旁敲侧击,发现她不过是从杂役处晋升的外门弟子,自出宗门历练,就没回来过。
“躲起来,一定是躲起来了!莫不是怕南弦宫事后追杀隐姓埋名?”
“错!”要入浮屠界必须渡船的河水上,有修士肯定的道:“你怎么能保证不是南弦宫早就暗暗把她杀了,所以这半年她才悄无声息的呢?”
这个传闻是最为普遍的。
毕竟南弦宫与奉天宗的恩怨情仇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表弟就是南弦宫的,他与我透露过,四海之宴的第三天,南弦宫上上下下发布了捉拿顾斯善的命令,那仗势,比对付一个元婴长老的仗势都大,可见她多招南弦宫的恨?不死才怪。”
已经到了年末,天上下起了大雪。
这艘装着货物和低阶修士的商船摇摇晃晃的漂泊在江河上,船长是个中年人,路过这一带是面色紧张了起来。
被船客看见不免笑道:“听闻年初这处出现了筑基妖兽,死了不少人,不过南弦宫不是已经除掉了吗?你还怕什么?”
船长闻言皱眉:“不是南弦宫。”
“是是是,是一个不留姓名的刀修,一刀就斩下妖兽的头颅。”
这个故事老套到船长不知讲了多少遍,不过这样厉害的刀修,不是南弦宫弟子又会是谁?不都一样吗?这么计较做甚?
船长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以为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他们不知道,近一年河中的妖兽已经比往年加起来都多了两倍。
只不过是南弦宫的人剿灭了把消息压了下去罢了,却不排除他们会有再遇到的可能。
这让他每次路过这个地段都心神不宁。
好在平平安安了大半年。
“咦?今天的船怎么这么晃啊。”
“便宜的商船都这样,忍忍吧,该快到了。”
船长:“……不好!”
他大喊一声:“放信号弹!聚起灵气屏障!”
信号弹是南弦宫这半年来给配上的,想来也知道妖兽之事会有意外。
可船长不知道自己会那么倒霉,遇到了第二次!
“吼!”
巨大的触手出现在眼前,船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八爪玄镙兽!
若是一只,他倒也不用如此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