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跌了个跟头,几乎是先爬进去的。
谢秉期打了个手势。
亲军卫分成两批出动,一批围堵各个出口。
一批冲入乌家各房各院,将门全堵住,不许任何一个丫鬟婆子乱跑。
桓崇郁下马,带着近侍,跟着门房进二门。
门房走路太慢。
郑喜嫌他没用,本想一脚踹开,想着是乌家下人,一手拎着领口,把人提溜着靠在墙上,问道:“乌雪昭姑娘的院子在哪里?”
门房半翻白眼,根本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往蘅芜苑方向一指。
桓崇郁披着大氅,面色冷厉。
冷扫一眼内院方向,大步走过去。
雪白的狐毛大氅,在风雪里飘起一角,露出他玄色的五爪龙袍。
谢秉期则去摸了一下乌家的布局。
大概弄清楚,谁住哪儿。
走到前院,遇到乌家三个老爷。
乌旭潮、乌旭海、乌旭洪。
三老爷乌旭洪不经事,看到锦衣卫和这一番阵仗,直挺挺翻倒,一头栽在雪地里。
还是小厮把人拖进的房里。
大老爷乌旭潮到底老辣一些,虽衣衫不整,趿拉着鞋子。
还是大着胆子,颤抖着作揖:“谢指挥使,敢、敢问这、这是……”
是抄家,还是……
谢秉期凉凉略过乌旭潮一眼。
目光落到乌雪昭的父亲乌旭海身上。
乌旭潮忙介绍道:“谢指挥使,这是舍弟,乃……”
乌旭海也衣着单薄,忍着寒冷,给谢秉期作揖。
谢秉期一个冷眼过去,兄弟两人都没敢说话,吃了一口风雪,把嘴闭上了。
谢秉期转身离开前院。
乌老夫人和荆氏院子离得近。
刚出事,荆氏就已经先就近牵着茵姐儿,跑到乌老夫人院子里去了。
荆氏慌慌张张地问:“母亲,这、这是怎么回事?”
当家这么多年,还没经历过这种事啊!
乌老夫人也是心一沉。
想打发下人出去看看,刚出院门,亲军卫把人给堵了回来,刀柄几乎要把人脖子立刻割断。
吓得丫鬟婆子,屁滚尿流。
荆氏不由得把茵姐儿抱得更紧。
直到,帝王带着蓝装宫人,从她们院门口过去,大家才隐隐约约看到圣驾。
乌老夫人颤声道:“皇、皇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