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胥吏:“……犟种。”
……
苏明歌烧了一天一夜,醒来就闻到了一股咸腥海水的味道,她睁开眼看了看这周围,这是……
胳膊被戳了一下,苏明歌侧头,是苏明文在看着她,啊……她想起来了……她穿越了来着。
她在几天前,穿到了大梁朝同名同姓的一个流放千金身上。原主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可惜是个假千金,身世刚刚大白还来不及脱离苏家,苏家就被抄家流放,来到了儋州。
前十六年原主顺风顺水,是苏家的掌上明珠,真千金一朝回来,她变成了人人嫌弃的那个。
“你抢走了昭昭的一切。”她的母亲对她这样说。
父亲拒绝见她,未婚夫连夜悔婚……
可原主愤怒不甘,誓死不肯离开苏家,即便每日心如刀割看着真千金被苏家万般疼爱补偿也要强行留下……还盼望着苏家人也能顾念旧情看看她……
是不是蠢?!
现在好了吧,还被苏家连累,一家子全从云端跌入石泥……!
苏明歌简直无语,这穿越,糟心开局。
而这还不是最惨的,流放之路艰难重重,真千金在乡下长大,吃苦耐劳,而原主养尊处优,身子骨很快就受不住了,原本疼爱她的兄长开始嫌她是拖累:“你若能有昭昭半分坚强,我们也不至于落后别人这么多!”
全家把怨愤都发泄在了她身上,原主本就伤心,又吃不得流放路上的苦,很快就病倒了。
如今,他们已经抵达了儋州,原主却死在了可以安家落户的前两日,然后苏明歌就穿了过来……
“这是哪里?”苏明歌收回心绪问面前的小娃,这不是苏家的亲儿子,是苏父的侄子,还是个痴傻儿,苏家人大抵也是嫌他拖累,将他和苏明歌一道“解决”了。
苏明歌隐约记得抵达儋州的前一日,曾听见原主大哥和一个押送的官吏提到过抵达儋州的安排,男子大概会安排服役,女子则下嫁当地的渔民或者戍卒,当然还有个好点的出路,那就是去当地官员家当丫鬟。
苏明歌听见原主大哥花钱打点,便是想将真千金送到某家府邸去,这样不必嫁给一些大老粗。
而她嘛,全家就无所谓了。
所以苏明歌看着这个陌生的土房子,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啊啊——”苏明文指了指外头,又指了指天花板,苏明歌正在猜意思呢。破旧的木门哐地一声被打开,下一瞬,走进来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男人实在是太高,头都要抵到房梁,遮住了外头所有的光线,苏明歌逆着光看不清他的模样,但第一反应就是。
这男人要是想把她扔出去,大概和拎小鸡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