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一样,掷地有声。
“严越,你和严英还真是一对亲姐弟,一样的自大和恬不知耻。”
“你说什么?”
严越额角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
理智就像一根绷紧的弦,竭力控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宋匀用力挣开严越的辖制,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抬手轻轻拂了拂被严越抓过的衣领,就像是在拂去什么令人作呕的脏东西,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他直视着严越的眼睛,语气里头一次带了深深的怨恨,像一把压抑了多年的尖刀,终于刺破了伪装的平静。
“我遇见郑锦,远比你遇到她更早!若是没有你姐姐严英,现在陪在她身边的,就是我!”
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挤压出来,带着沉重的痛苦和不甘。
宋匀伸出手指,直指着严越的鼻子,语气里充满了厌恶,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你们严家姐弟,才是让人恶心的小偷!”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又夹杂着愤怒。
“严英逼我结婚,你如今不也这样对郑锦吗?!”
走廊里的灯光闪烁了一下,照亮了他脸上复杂的神情,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描绘着爱恨交织的痛苦。
。。。。。。
郑锦顶着被严越咬破的嘴唇,回到研究所临时安排的宿舍。
宿舍走廊里灯光昏黄,也很安静,只有尽头的水房有些许声响。
见宿舍房间里的灯光亮着,她礼貌地抬手敲了敲门,然而没有人回应。
郑锦疑惑地掏出钥匙,拧开了门锁。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雪花膏的香味,一个年轻女人正坐在床边对着一个小小的圆镜梳头发。
她穿着的确良衬衫,套着毛衣,头发烫成时髦的卷发,看见郑锦进来,眼神里满是轻蔑和不屑。
女人上下扫了郑锦一眼,尖酸刻薄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哟,怎么这么没教养啊?不敲门就随便进,跟做贼似的!”
郑锦被这突如其来的敌意弄懵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郑锦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嘲讽:
“不好意思,敲了门没听到人说话,进来才知道是一只鸡在叫唤。”
“但很抱歉,鸟语鸡鸣的我不太会,麻烦你说人话。”
这话直接激怒了李秀。
她猛地站起来,把手里的梳子摔到床上,指着郑锦破口大骂:
“你说谁是鸡呢!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别人男人还有理了!你……”
李秀的叫骂声像连珠炮一样,充斥着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