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病初愈,还请暂息雷霆之怒,保重龙体,方幸国家。”
范复粹身为首辅竟然跪了下来,其余的一众阁臣尚书也是不能再装成泥塑木雕。
当下众人也是一起跪下,向着崇祯请罪。
崇祯坐在上首,神色微凝,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事已至此,无论再说什么都已经无法挽回。”
崇祯抬了抬手,显得十分疲惫。
“都起来吧。”
崇祯叹息了一声。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十二年时,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
南方的匪寇平息,北方大胜建奴,赢取了青山关大捷。
为什么在短短的年许的时间,又是风云突变。
南方的匪寇宛若飓风一般重新崛起,北方的建奴竟然又聚众十数万覆压而来。
南国局势恶化,辽东告急,西北生乱,中原饥荒,河北大疫,国家甚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情况,应当如何处理,众爱卿可有章程。”
越是思考,崇祯便觉得头疼难耐,索性将问题直接抛出。
不过问题抛出,却并没有人提出解决的方案。
半响之后,崇祯抬起头来,目视着一众垂头不语的朝臣,心中怒火再起,冷声道。
“朕要的是能够处理问题的大臣,而不是泥塑木雕的摆设!”
崇祯的目光从众臣的身上缓缓掠过,最终停留在了兵部尚书陈新甲的身上。
“陈新甲,你说。”
崇祯直呼其名,明显已是愤怒。
陈新甲听到自己被点名,心中叹息了一声。
他向前走了一步,走出了队列,而后直接边跪在了地上。
身为尚书,面陈奏对之时,其实不必跪下。
但是陈新甲之所以跪下,是为了请罪。
“身为臣子,理应为君分忧,但是微臣实在惭愧,所以不敢回话。”
“凤阳之败,微臣亦有罪责,还请陛下惩处。”
孙传庭是陈新甲保举,当初陈新甲信誓旦旦的说,如今南国之局,非孙传庭不可解。
随后力保身处于牢狱之中的孙传庭出任总理一职。
但是孙传庭在凤阳遭遇失败,致使凤阳沦陷,东南局势进一步的恶化。
陈新甲自然要负保举之责。
见到陈新甲请罪,崇祯的神色稍缓,看着陈新甲的眼神多了一份赞赏。
“惩处之事之后再议,如今之局,爱卿可有方略。”
“微臣,多谢陛下厚爱。”
陈新甲再行一礼,神色感激,而后答道。
“如今东南之局虽然糟糕,但是远不到难以收拾之局面。”
陈新甲跪在地上,向着左右各看了一眼,说道。
“微臣所言,需要舆图指点,陛下可否令宫人摆设舆图于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