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无论是什么时候他都没有忘记锻炼武艺,磨练技艺,甚至耐下心来,看起了以前不曾看过的兵书。
陈功尚且如此,其余的众人自然也都在努力的前行。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钱帛动人心,权势使人迷。
机遇难得,他们都很清楚,若是跟不上陈望的脚步,那么终将会有人取代他们的位置,他们的仕途,他们的发展也将会抵达尽头。
“杀!
!”
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再度从远处传来,贯入了陈望的耳畔。
蜂拥而来的流寇饥兵犹如一浪一浪的浪潮一般汹涌而来,他们疯狂的呼喊着,发泄着,怒吼着。
人潮黑压压逼迫而来,他们大部分的人原先都不过是普通的农夫猎户,遵纪守法,老实本分。
但是此刻却是个个神情狰狞,疯狂扭曲……
饥饿早已经将他们逼成了恶鬼……
大队的流寇饥兵蜂拥而来,他们似乎想要用吼叫声来激起身躯之中那残存不多的体力,驱散他们的心中恐惧。
“砰!砰!砰砰砰!
”
流寇饥民一波波的不断的发起冲击,但是无一例外,都在转瞬之间便被击得粉碎。
排铳的爆响声在汉水的上空回响,和奔流向东汉水发出的水声汇杂在一起,演奏出了一曲死亡的丧歌。
硝烟弥漫,铳声震耳,冲锋在前的一众饥兵犹如被强风吹袭的麦田一般倒伏而下,死伤者相籍。
入目之处,遍地是都是尸体和鲜血,一众饥兵本就是士气不高,此事遭逢大变,哪一个还有战意?
一众饥兵皆是惊慌失措,想要向后奔逃,但是往往刚一转头,便被迎头一刀砍在面门之上,当场便倒在了地上。
“不许退!冲上去!
”
在经历了无数的战事之后,流寇已经有了他们自己的一套的战法,而闯军之中,对于如何利用饥兵的战法更是娴熟。
一般的流寇驱使饥兵进攻,一般来说只是后跟着少量押阵步队或马军,或是混杂部分的老匪,驱赶饥兵冲阵,消耗官兵的弹药和体力。
闯军的战法,则是在饥民后方,聚集大量的弓手,然后再安排着大批的用作冲阵的刀盾兵。
他们用饥民为人肉盾牌来减弱明军的火力,接阵之后后队的弓手用漫射还击,压制明军的铳兵和弓手。
他们并不担心是否误伤,因为就算误伤也无所谓,仗打到这个份上,本身就是拿着人命在填。
刀盾兵则是作为押阵与督促作用,一旦明军的阵列发生了动摇,他们便会立即冲锋而去,寻机打开一个缺口。
“呜——————”
伴随着一声高亢的角号声,饥兵后方排列紧凑的流寇弓手骤然放开了手中的弓弦。
数百米长的阵线之上,骤然响起无数弹棉花一样的弓弦振动声响。
下一瞬间,无数的箭失掠空而起,密密麻麻的箭支几乎在同时升上天空,宛如旱灾之时的飞蝗群一般飞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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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蔽!”
寨墙之上,明军的将校大声的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