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民变发展了足有七八年的时间,才逐渐的形成战斗力。
但直到现如今,还都没有能力可以站稳脚跟。
李岩带领的杞县农民军,不过刚刚兴起,要武备没有武备,要士气没有士气,要环境也没有环境。
如今又受到了河南府的重点绞杀,绝对是凶多吉少,根本撑不了多久的时间。
初期的胜利,也不过只是侥幸罢了。
陈望摇了摇头,赵怀良的这样的想法正合了如今大部分的人想法。
“大部分的人,都和你一样都是这样的想法。”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笃定河南必乱……”
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因为杨嗣昌上书那一封的加税奏疏。
河南这一次受灾极为严重,朝廷赈济疲软,又加练饷,甚至在很多受灾地区也征收练饷,更是使得地方之上越发的凋零。
颗粒无收,却税赋益重。
河南的旱蝗,明廷自然是清楚的,崇祯也确实派了人下来赈济。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政策。
在天启年间,身为皇帝,下发的诏令还有用处,在地方上明朝的皇帝还是拥有一定的权力。
但是崇祯在上任初期因为轻信于文官,极大的削弱了厂卫的力量,同时又废除了诸多可以影响地方的条例。
加上如今腐败成风的官场。
这就导致了在灾情严重的地区,明明朝廷已经派遣了大臣前往赈济,免除了税赋,但是很多州县官吏却仍旧征收税赋,极尽搜刮只能。
明廷财政困难,用于赈济的金银本就不多,在层层的盘剥之下,能够下发到实处更是少之又少。
河南如今之所以外面看上去还算稳定,一派风平浪静的气象。
其实都是因为有强军的弹压。
而如今弹压的强军随着郑崇俭的离去,进入陕西境内。
李岩这一次更是杀败了前去进剿的先锋军,在杞县站稳了脚跟。
“我之所以如此说,便是因为这一次杞县的民变,和陕西的民变完全截然不同。”
陈望放下了手中的文书,转头看向胡知礼和赵怀良两人,
“陕西民变虽然持续久远,荼毒万里,久除不尽,因为从根基里面,他们是流寇,至始至终都是流寇。”
“流寇想的,活下来是第一位,他们居无定所,东奔西走,什么都可以抛弃,只要活下来。”
“他们四处劫掠,不事生产,到处烧杀,只顾眼前,不顾将来。”
“哪怕是到现在,虽然改变了很多,他们也是一样,本质里仍然还是流寇,他们只知道打,只知道战,而不知道其他的东西。”
陈望的声音低沉,他的目光重新落到桌面的文书之上。
“但是李岩不同,杞县不同,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流寇……”
“流寇,怎么可能喊得出‘均田免赋’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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