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辩将心中所想暂且按下,往江弃寒刚才走的方向而去。
“江郎中?”
白莫辩左右却未看到江弃寒的身影。
莫非……
白莫辩心中叹了口气,往小红舫的门口走。这一路走来,真是应了出发前的话,江弃寒跟谁就能拖累谁,他倒是真成在帮假上官玉了。
走到小红舫门口,白莫辩脚步一顿,飞身上屋顶。
江弃寒正坐在堂中,自报家门,出来见他的是小红舫的舫主红三爷。
红三爷一身锦袍,高坐在主位上,神情傲慢淡漠,对江弃寒要他交罚银的事半点不搭茬。
这小红舫依靠逍遥门,以向周围的客栈商户收保护费为生,兼暴力放贷催收,是正儿八经的吃黑行当。对天心阁上门要钱的行为,只当成是想黑吃黑。
“实话告诉你,自来只有我红三爷向人要钱的份,还没有人敢要钱要到我头上。看在你是天心阁的份上,你回吧,我不与你计较。”
江弃寒却道:“红三爷此言差矣,若小红舫只与江湖打交道,天心阁自然不会为难。可据案报,有三百多位百姓路过此路,也无端被收了保护费,不交还被你门下的人打成重伤,凡此类伤案,在各衙门已经积累成集,天心阁奉命而来,是依法依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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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三爷冷哼一声道:“可我门下的人,不也被府衙抓走了吗?这就已经两清了。”
“他们伤害无辜百姓,被抓是应当,交罚银也是应当。一共三千七百两,请金舫主如数交齐。”
“我若不交呢?”
江弃寒一怔,“请交。”
“……”红三爷哼哧一声,“若人人都跟你一样上门就要钱,我小红舫就该成善堂了!来人,送客!”
“我乃天心阁之人,谁敢动我,便是想跟朝廷作对!此罪等同谋逆!”
江弃寒话一出,小红舫的人顿时没人敢碰他。
红三爷也是沉了脸,“你要待便待,看你能待到什么时候!”
白莫辩见状,倒是对江弃寒有些刮目相看,这位不懂变通的书生,也懂得变通唬人了。要对付小红舫,非一刻之事,本来他也需要摸清小红舫情况再行动,如今正好,不如就将江弃寒留在这里摸清情况,再行事不迟。
白莫辩等小红舫的人都散了,厅中只剩江弃寒一人的时候,将一张纸条打到他手边。
“谁?!”
江弃寒一惊,急忙将纸条打开,上头却是白莫辩写给他的。
“白先生?”江弃寒小心喊左右,又看头顶,却未见到白莫辩的身影。
江弃寒连忙看信。
白莫辩要他就留在小红舫,以他的身份小红舫的人不敢伤他,让他想办法打听清楚小红舫的情况,好追缴罚银,也当成是他在江湖的历练。
江弃寒点头,觉得有道理,不愧是白先生。
白莫辩飞身离去。
江弃寒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那我什么时候走啊?莫非,要我自己追缴罚银?”
“白先生?白先生?”
江弃寒喊了几声,果然没有回应。
江弃寒顿时紧张着急起来,偌大的小红舫,人人虎视眈眈,他一介书生,如何有办法!
听到动静,江弃寒急忙将信收起,脑海里也有了一个办法:磨!
所谓金诚所致金石为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他定要让红三爷明白这其中的是非法纪!
……
白莫辩打开求医帖,来信的是江湖四大漕运之一的金水帮,金水帮排名原在清湖帮和青鸦帮之后,如今这两派已灭,它就成了漕运帮派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