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奇迹每天都会发生。
只不过短短的两天里,进展太快了。这三个小动物的脸部的消肿效果都很好。互相之间有差异,猴子的面部的消肿水平已经达到了80%左右,两只兔子的消肿水平分别达到了42%和30%。
这么说吧,我们顺带还研究出了测试消肿程度并达到一定精确度的方法来。当然了,我这里说的“我们”,包括我们研究所或者研究院里不知名的同事们,我和苏珊只是通过实验对这些方法作出了改进和完善。
这回,阿尔贝特还是到我们实验室里来了。但他是下午才来的。显然,白天他有很多的事情,甚至有些时候可能他都不在二区。
我闻到大胡子的气味的时候,我们正在做其它实验。当然是各做各的。
大胡子说:听说你们今天又有成果了?
我说:不好说。说不上算不算。我们在细胞繁殖速度上好象有些突破。
他好象对细胞繁殖速度的事情不是那么感兴趣了。
这时候,我要解释一下,我一个人在小楼里。而苏珊到中心医院那里去了。
她跟外界的唯一联系点,也就是她在二区以外唯一可以接触到的地方,就是中心医院。
她是带着我们研制的一种试剂去的。她说,她会通过中心医院的领导,要求把这些试剂用在从我们这里被带走的那些人身上,如果这些人还活着的话。
她本来想带着效果最好的那种,即用在猴子身上的那种试剂去的。可是,我跟她讲了萨克逊当初的教训,即反向的发展也会收不住的可能性。她考虑了一下,就带上了那种消肿效果最一般的,即消肿水平为30%的那种试剂。
大胡子在我们小楼里转来转去,忽然就拉到了小储藏室的门,钻了进去。
我并没有回头,我不用听他的脚步声,仅凭嗅觉就知道他到了哪里。
他有些失望地从小储藏室出来。在我身后又转了一会儿。然后没话找话的说:那会发光的是什么?
我转过身去,见他指着放在一张桌子底下的两大瓶东西。那两个瓶子上面贴着的标签是T2和T5。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之前送来的。没有人告诉我们那是什么。根据我们的经验,T打头的是某种混合剂。跟X打头的混合剂不同的是,T打头的混合剂应该不仅仅病毒跟病毒的混合,而是有其它元素在内。我们简单测试了一下,T2和T5都是一种病毒跟小分子的混合剂。不清楚发光的是病毒还是小分子。这还有待测试。如果你能帮我们问一下这两种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会发光,是什么荧光素,那就太感谢了。
阿尔贝特惊讶地看着我,看来他对我居然敢对他提出要求不能理解。
那天之后,我和苏珊做了一些事情。首先要说明一下,我们三个实验室里都有小储藏室,也就是说除了小楼里,对面两个大实验室里也都各有一个。对面的两个小储藏室,我们在其中一个里面也早就放了一只猴子和两只兔子,在同样的时间里,就是今年2月的时候,就给它们也注射了那种混合毒剂,也用我们研制的倒置剂,当然是其它几种倒置剂,作了倒置试验。但那里用的倒置剂都不成功。
那天也就是两星期前阿尔贝特突袭我们小楼之后,我们在第二天就把这六个动物调换了一下。
说实在的,尽管如此,他离开后,我才发现我的内衣都湿了,尤其是后领,我的后脑勺有许多汗流了下来。
虽然,我也知道,苏珊同样知道,苏珊拿着一种消肿试剂去中心医院,消息很可能会传到阿尔贝特耳朵里。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苏珊是傍晚回来的。看到她的兴奋样子,还不等她说话,我也已经兴奋起来。
她带回来的消息可以说是不错。也许是一个真正的好消息。
她说,她找到了中心医院的副院长,用她的说法,那是一个好女人,至少看上去是好人。那个好女人答应她,把她带去的试剂转交给上面。她问了那个“好女人”,我们这里送去的那些病人是否还活着。那好女人说,应该吧。但她又说她真的不知道。
可是她终于透露了几句,这些人在中心医院待过一段时间,被接走的时候,他们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好转。
她说,她不想为难那个好女人,觉得那个好女人能够透露这些已经很好了,之前她问过几次,好女人都只说不知道。
我说:接走了?也就是说,他们都还活着。活着就好。看来教授你说对了,活着就有希望。
苏珊给了我一个微笑:是的,我一直这样认为。
我看得出,她的微笑里仍然含着一她那似乎一直自带的苦涩。可是那毕竟是微笑。而且是真正的微笑,是我几个月来很少见到的那种。
之后,那天晚上,看不见月亮的银色的月光下,海边,礁石上。
我很激动。大家都很激动。
我说的大家当然还是我们这个四人团。
她他们几个人都要我说细节。我说,没有更多了,就这么几句话。
他她们都说,这位苏珊教授才是好女人。而且是了不起的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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