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还在下,全京城的路面上都凝结了厚厚的雪层。
谢老爷回来的时候一身尽是狼狈,没往谢皎月院子里去,反而自顾自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谢夫人听见他的消息,又瞧没有来谢皎月的院子,慢慢蹙起了眉,她抬脚往谢老爷的院子里走去。
谢夫人走了,谢如月却不敢离开。
她看着几个大夫被领进房间,过了片刻,谢如月也抬脚迈进了房间。
房间里,大夫们轮流把脉,忍冬守在谢皎月的病床前,看着每一个大夫进来,眉头蹙得紧紧的,然后摇着头离开。
谢如月进来的时候,几个大夫正汇聚在外间,互相说着些什么。
什么“寒凉之证”,什么“身子骨早就亏空了”,还有“命不久矣”这些话。
谢如月站在门口,淡淡道:“各位大夫可知道里面的是谁?”
大夫们回头看向谢如月,面面相觑了几眼,互相都没有说话。
谢如月抬脚迈进房间,再次淡声道:
“这是未来的景阳世子妃,也是未来太子妃的姐姐,若是她病重或者其他不好的消息从你们口里传出去,你们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大夫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有一位大夫走到谢如月面前,小声道:
“姑娘,里面那位姑娘身子已经不行了,就算能醒,只怕也是昙花一现,活不过数月了。”
谢如月闻言,立马看向他。
“此话可当真?”
“当真,老夫不敢欺瞒姑娘。”
大夫道。
谢如月握紧了手里的汤婆子,原以为谢皎月就是身子骨弱了一些,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已经没有几个月可活了。
死了也好,死了干净。
谢如月看着面前的大夫,淡淡道:
“可有法子让她马上醒来?”
大夫们面面相觑了片刻,最后站在她跟前的大夫道:
“有是有,但是这法子伤身体,比不得慢慢调养温和,姑娘若是为她的身体着想,应该……”
“没有应该。”谢如月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就用那个法子,让她赶紧醒来。”
“她醒来后,我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
民怕官,官压民,这些大夫哪儿敢反抗谢如月的意思。
何况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当大夫的,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