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犹豫了一下,如果相府要与景阳侯府结亲,现在定然是不能把序淮阳赶出去。
可序淮阳与谢皎月的婚事也还没有定下来,现在私下见面总归是不合适的。
“夫人,奴婢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双叶跪在地上,对着坐在榻上的谢夫人道。
谢夫人瞥了她一眼,“有事就说,何必支支吾吾的。”
“奴婢只是担心这件事说出来,夫人会迁怒二姑娘。”
双叶如是说。
谢夫人看着她,眼里已有一些不耐。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双叶也知道面前的人不耐烦了,她连忙道:
“前几日的上灯节,夫人派奴婢盯着姑娘,夫人走后,景阳世子也来找过二姑娘一回。”
“奴婢瞧景阳世子对二姑娘的态度像是心里欢喜得很,可是二姑娘却冷冷淡淡的,三番五次赶世子走。”
谢夫人眯眼:“你想说她有意想弄砸这门婚事?”
“二姑娘向来清高,想来看不上景阳世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双叶低着头道。
“呵。”
谢夫人嗤笑,“她凭何看不上?她莫不是以为她还是以前的才女,还能对婚事挑挑拣拣?嫁给景阳世子,原本就是她高攀了,她还有何可挑拣的?”
她站起身,她这个女儿既心高气傲,也下贱淫荡,能攀上景阳侯府这门亲事,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令谢夫人在意不仅是谢皎月看不上序淮阳,还有谢皎月对她阳奉阴违,全把她的话全当作耳旁风不说,更是敢在她面前撒谎了。
“去唤二公子接待景阳世子,再把景阳世子与二公子相谈甚洽的消息放回去,务必让外面的人以为景阳世子来相府是来见二公子的。”
谢夫人说完后带着人往谢皎月的院子走。
既然知道景阳世子对谢皎月上心,那她也就不着急让序淮阳见到谢皎月了,左右一次见不着,他也会来第二次。
这男人啊,就像偷腥的猫,鱼肉吃多总会腻,只会是不是的把鱼肉藏起来,才能急得猫抓耳挠腮。
她让谢呈竹去接待序淮阳,既护住了谢皎月的名声,也让外面的人以为相府与景阳侯府交好。
有了这一层印象在,后面谢皎月与序淮阳的婚事也会顺利许多。
*
“姑娘,夫人来了。”
谢皎月才刚睡下,便被知秋唤醒了。
谢皎月坐起身,看见了知秋后面站着的身影。
谢夫人冷冷道:“你们都下去,我与她有话要说。”
“是。”
等房中只剩下两个人后,谢夫人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的谢皎月。
“景阳世子来府中探望你,还给你带了赔罪礼,你与我说说,他有何罪要向你赔罪?”
谢皎月一顿,淡淡道:“我不知。”
“你是不知还是不想说?”
谢夫人声音更冷,“景阳世子分明对你上心得紧,你为何与我说他的态度模糊不明?”
谢皎月垂眼,睫毛微动,顿时明白眼前的人是找她问罪的。
她这白梨院可真是热闹,一天有两个人来这儿找她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