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天牢的狱卒抬着裴行迟的尸体,将他送回了庆丰侯府。
在庆丰侯被定罪夺爵之前,这里姑且还能被称为庆丰侯府。
守在门外的士兵一早便接到了消息,并未阻拦。
狱卒上前叩门。
里面的门房像是惊弓之鸟,在门后面颤颤巍巍地问:“什么事?”
“送你家世子爷回来。”
门房一听,还以为是事情有了转机,世子爷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忙不迭将门打开。
谁知看到的并不是世子爷,而是两个凶神恶煞的狱卒,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
他几乎不敢相信。
“世……世子爷在哪儿呢?”
狱卒懒得多说,推开他,将尸体抬进去,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门房也不敢拦,直勾勾地盯着担架上盖着的白布,像是能透过白布的轮廓将人认出来似的。
大门又被关上,“咚”的一声响之后,他浑身打了个哆嗦,绕着那担架,慌慌张张地往二少爷住的地方跑。
“二爷,二爷!世子出事了!”
裴行越正醉醺醺地躺在屋里。
烈酒暖身,冰凉的地板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听见动静,他半天反应不过来。
门被撞开,外头刺眼的阳光射进来,让他很是不耐烦地捡起一个酒坛就扔了出去。
那酒坛在不远处咕噜噜地砸在地上,滚远了。
将门撞开的小厮已经是面无人色,身后跟着门房。
“二爷,世子出事了。”
裴行越听见“世子”这俩字儿,就觉得晦气。
“他?他怎么了?死了?”
小厮咽了口唾沫,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来。
只是那声音太小,裴行越哪里听得见。
“问你话呢?哑巴了?”
“二爷,世子真死了,尸首就在大门口,您快过去看看吧。”
裴行越就像是被人用酒坛子砸了脑袋,整个人都呆滞了。
显然,他现在正在思考,这是梦还是现实。
门房见他这样,也觉得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