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神色凝重地抬起手来,摸到了脖子上方才被卫风咬破的伤口,而后他催动灵力试图将其愈合,然而那伤口不仅没能愈合,反而带着股诡异的香气,之前被卫风咬破的手腕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两股冰冷又陌生的灵力陡然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经脉游走直冲丹田而去。
江顾脸色瞬间一变。
卫风果然有所图谋。
对方出现的时机如此巧合,还隐瞒了诸多事情,对他而言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是极其危险的,可他竟然破天荒地没能防备住还将人带进了神器中——
他果断封住了道心和所有经脉,而后以法阵护住了元神,刚做完这些,湿漉漉的白雾便从四面八方弥漫而至。
江顾眸光一厉,迅疾出手,一把掐住了那模糊的人影的脖子,将人掼到了地上,操控着墨玉镯直接刺入了对方的元神之中。
预料中的惨叫声却没有响起。
江顾用膝盖抵住对方空洞的心口,目光冰冷狠戾,“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卫风吃痛,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但江顾的力道丝毫未褪,他周身杀意肆虐,极力压着被背叛算计的怒火,隔着朦胧的雾气,看清了卫风的脸。
青年五官轮廓分明,神明爽俊清朗秀整,尤其是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漆黑明亮,沾染着水汽,漂亮得让人心神震颤。
和从前那个带着婴儿肥的少年人很像,又变得有些陌生。
从前的卫风若是被钉住元神,定要疼得哇哇大哭,现在的青年却眉眼间含着笑意,声音嘶哑地问他:“江顾,你现在是不是后悔把我买回来了?”
他心口上的血洇透了江顾膝盖上的布料。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江顾沉声问道。
卫风有些艰难地喘了两口气,而后生生将自己的元神从墨玉镯的桎梏中扯了出来,抬起手抓住了他大腿,笑道:“忘了。”
江顾脸色一黑。
“你受了重伤,现在又封闭了经脉和道心,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卫风的手慢条斯理地往上游移,扶住了他的腰,“江顾,我真的可以杀了你。”
“那你就试试。”江顾眸光一厉,骨掌直接刺穿了他那只不老实的手,深深钉入了墨玉镯中,“小畜生。”
卫风吃痛,眼眶兀得红了,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他那张笑着的俊脸上出现了丝裂隙,眼中的懊恼一闪而过,色厉内荏道:“这只是身体反应,不算哭。”
“……”江顾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卫风咬了咬牙,“你把墨玉镯给我,我就留你一命,不然的话——”
“如何?”江顾掐着他脖子的手上移,扣住了他的下巴,冷笑道:“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长进呢,结果还是蠢得要命。”
卫风气得瞪圆了眼睛,“江——”
“你再敢喊一声试试。”江顾语气一沉。
卫风心虚地觑了他一眼,到底没敢再喊出声,但另一只手却不怎么老实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陌生的燥热陡然从丹田处升起,江顾抵在他心口的腿倏然一滑,跪到了他身体两侧,他眼底微微愕然,厉声道:“你干了什么?”
卫风抓着他那只手顺势上滑,扶在了他的腰间,强装淡定道:“我的涎液可以催|情。”
江顾以为自己听错了。
卫风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染满了欲念,手却没入了他的衣襟里,脑袋撒娇似的蹭进了他的颈窝里,沙哑成熟的声音在弥漫的雾气里忽远忽近,亲密无间地贴在了江顾的耳边:“我其实还是有点长进的。”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