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对方是一个笑面虎,面上看着跟谁都好,内心却不知在盘算什么阴险的勾当。
司马昭又窝火地指了指地图,“代县距此近二百里,怕是还没等的他诸葛公休的粮草,我们就先饿死了!”
“罢了。”王濬劝道,“诸葛太守的安排和其他边境太守类似,并无不妥之处。何况他不会傻到将军粮全部屯于代县。”
“这里。”王濬也指了指地图,“阳高城南约六十里处的狋氏城就有一处屯点。算是调集民夫和运输的时间,差不多四五日便能到。”
“是的。”主簿张平接过话来,“就算不多,但或可多支撑些时日,只要能支撑到代县那边的大批粮草陆续到达我军便有回旋的余地。”
邓艾认真听完了众人的建议,自个儿琢磨了一阵。
目前来说粮草的问题从纸面上来看是可以解决的,虽然要把希望寄托在诸葛诞身上,但邓艾知道对方是懂得轻重缓急之人,绝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有所托大。
而就在此时,辛敞却说道:“邓司马,我想了一下,我觉得我军还是直接前往平城为好。”
“阳高城小,且城外不远的高柳塞早已是年久失修,形同虚设,若是鲜卑大军至城下,邓司马有信心战胜吗?”
“平城是座大城,且是如今的雁门郡治所在,粮草不仅能供应大军屯住,还能和雁门太守的兵力合军一处。”说到此处,辛敞看了司马昭一眼,“正如子上方才所言,据城坚守等征北将军回来主持大局乃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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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北将军去了几日了?”听完了辛敞的话邓艾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四五日了吧。”辛敞想了想答道。
“好。”邓艾正色道,“代郡距楼烦六百余里,征北将军星夜兼程至少也得五六日到。目前我等还未收到将军的消息,就算将军他一日便将贼军平定返回这里,至少还需要十日吧。”
“十日?”辛敞有些疑惑,“方才邓司马不是说征北将军去只要五六日吗。”
“人不休息马也要休息。”邓艾道,“全速奔袭过去再进行一场厮杀,回程的速度定然不会快,我说十日可能都算少的。”
“所以,邓司马的意思是?”辛敞大概猜到邓艾想做什么了,但还是问上一句。
邓艾旋即坚定地说道:“既然征北将军将大军交于我手,我就必须要对这支军队负责。”
“诸位想想,为何我大军还在半路,鲜卑人就突然停止不前了吗?”
“那是因为鲜卑人不知我军虚实,甚至他连我阳高城中有多少守军都不清楚,更不知道平城会有多少大军在等着他。”
“所以三路大军都不敢动。”
“然而一旦我们领军前往平城,那鲜卑便会知道平城兵力空虚,从而三路并进前来攻打。到那时候,鲜卑人若是围城打援,即便是征北将军回来恐怕也是无力回天。”
大帐中陷入一阵沉默,众人消化着邓艾所言之事。
的确,从地图上来看,无论是西路的凉城还是东路的马城,魏军都无法有效控制,或者说早已是半废弃状态了。
所以可以预见的是,这两城将会作为鲜卑人两路军队进军路上的支点。
唯独中路的这支鲜卑大军没有支点,这当然得益于邓艾的果断出兵。
而对这路鲜卑人而言,要取平城必要拔掉阳平这颗钉子,而这颗钉子一旦自己松掉,鲜卑人便可毫无顾忌的一路扫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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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的楼烦,戴胡阿狼泥带着部众来到了约定地点。
“您是?”戴胡阿狼泥从未见过眼前的刀疤脸,“轲比能大人不是说他会亲自来接应我的吗?”
“我外舅遇到了点突发情况。”刀疤脸咧嘴说道,“让你的人跟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