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么了,你笑什么?”
“没,没笑。”
“我口音不标准吗?”
以后闻砚书就是她老板了,老板放个屁都是香的,沈郁澜赶紧阿谀奉承起来,“标准啊,闻阿姨,你就是说得少,跟我在一块待久了,保证你说话也一股枣味儿。”
闻砚书没理她,嘴里一直念叨什么。
沈郁澜竖起耳朵细听——
“吉,吉虎,迪五……”
一个美到人神共愤的大美女,揣着手走在每几步一个香蕉皮的街道,气质依然贵,只是满身油污,皱着眉头说着笑死人的普通话,有一种像是被谁从香港把她偷来的滑稽感。
沈郁澜把落在嘴边的头发丝吹走,老成语气说:“闻阿姨,不必太心急了,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来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口音调教得地地道道。”
“调教?”
“啊……”
我的妈,这词儿有歧义,可不能乱用。
沈郁澜迅速找补,“调教的意思啊,就是,就是……”
停顿几秒,飞快眨眨眼,她终于憋出来了,“就是主人调教……”
“主人?”
沈郁澜假笑眨眼。好,越解释越歪了。真是钱难挣,屎难吃。要是换做别人,找茬似的挑她话里的毛病,她绝不会惯着,非得发挥叶氏家族祖传基因,怼到那人再也不敢造次为止。
她不傻,怼谁都不能怼闻砚书,不仅得忍着,还得说漂亮话把刚那茬儿圆过去,“说错了说错了,闻阿姨,你也太厉害吧,竟然听出来我说话不得体了,我就说嘛,只要多练,你普通话指定能好。”
闻砚书懵懵地看着她,“哪里不得体了?”
“就,调那个教,主那个人,你不懂啊,诶,大家都成年人了,你别说你不懂啊。”
闻砚书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我真的不懂。”
“天天跟小老外待一起的人,你在这跟我装纯良呀,我是没出过国,网还是连得上的,外面啥样,我是知道一点的。”
闻砚书一脸纠结,“调教怎么了,主人怎么了,我为什么一定要懂,还有,你好像很懂的样子?”
“那是自然。”
话音刚落就紧急转弯了,“那是自然不可能的。”
“好吧。”
三十多了,连这个都不懂,看来闻阿姨也是个心思单纯的人,这样的小单纯,我只需伸伸手指,便可轻松拿捏。
沈郁澜渐渐放松了对闻砚书的戒备警惕心。
已经是干妈干女儿的关系了,还有叶琼在那呢,闻砚书怎么都不可能亏待她。沈郁澜是个爽利人,就不讲什么合同了吧,讲了别再伤了和气。
沈郁澜小脖一仰,小腿一抬,踢出去搞笑的正步,“嘿嘿,一个月两万,一年就是二十四万。”
卧槽一声,她激动地原地转了两圈,“不是吧,谁能想到啊,没指上妈,也没指上爸,我沈枣儿凭我自己的本事也能飞黄腾达了,有朝一日,我必开豪车,住豪宅,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全都对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