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若是如此,何惧北虏!”
陈东在案几上狠狠捶了一下,兴奋不已。
“北虏谓我中国之人,下愚而上诈。一旦南侵,结果必为屈服。朝廷大臣大都谓战则亡国,和可偏安,徐图恢复,其实都是屁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北虏欲壑难填,狼子野心,乱我中华、灭我中华之心不死,王相公此言善矣。唯有死战,方可救国!”
“听闻朝廷要王相公专承练兵之责,如此一来,朝廷幸甚,百姓幸甚!”
王松点点头,沉声道:“如今之计,在下也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朝廷和百姓!”
花想容嫣然一笑,轻声道:“王相公,如今苍蝇已经飞离,屋中都是忠肝义胆之人,可否赋诗一首,以勉慰各位胸中豪情?”
终于还是扯到了诗词上。王松无奈,摇摇头,沉思了一下,上前来到桌几旁,提笔写到: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王松出来时,偌大的整个太学中寂静一片,人人都似缩回了房中,路上竟无一人。
“相公,咱们在前面舍生忘死,感情在这些大头巾的眼里,屁都不是?”
牛皋摇摇头道,跟王松呆得久了,他也学得文绉绉起来。
“大宋百年以文治武,要改变这些士大夫的看法,简直比登天还难!”
花想容和王松一起离开,她和这些士大夫,太学生经常打交道,对于这些士大夫是什么货色,自然是比谁都心里敞亮。
王松点点头,“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大宋读书人地位之高,历朝未有,想要打破常规,等于要改变人的思想观念,谈何容易。
“汉唐雄风,国家文武兼备,武备更是高于文风,以至于有“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文如李太白、高适之流,也想投身疆场,建功立业。可惜到了本朝,攘外必先安内,自废武功,实在是让人扼腕叹息!”
王松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幸好东京城没有陷落,国祚尤在,只要咱们厉兵秣马,卧薪尝胆,编练新军,总有一日,能唤起百姓的血气,即便这些大头巾,也会被我等改变。”
牛皋摇摇头道:“相公,希望如此,不过以小人看来,本朝的这些士大夫,是病入膏肓,难以改变了!”
王松苦笑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人一路前行,直到走到了太学大门口,才发现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白衣飘飘的太学生。
“这些人要作甚,难道是要和相公你在诗词上一论高下吗?”
牛皋看到大门口如此多的太学生在此等候,不由得心里有些吃惊。
“相公,看样子,这些人好像是在等候相公,却不知又有何事?”
花想容也是摇头,这些太学生如此大的阵仗,除了面见天子时,好像她还没有见到过。
“恭迎王相公莅临太学!”
整天的声音响起,让王松吃了一惊。
这些太学生在门口等候,到底是在送客,还是迎客?
“王某见过各位!”
王松肃拜,一揖到底。
“王相公来到我太学之中,匆匆片刻,便要离去,这其实我太学待客之道。”
当先一名官员迎上前来,肃拜道:“还请相公重新入内,在我太学之中登坛讲学,留下墨宝,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王松无奈,只有苦笑道:“恭敬不如从命,看来在下只能献丑于各位之前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有硬着头皮,重新登堂入室,和这些太学生们来一次亲密接触。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可以给这些人提前打点预防针,不至于将来误国误民。
花想容告辞离去,牛皋却是苦了一张脸,刚才只是十来个人,他已经是如坐针毡,如今面对上千派学生,他岂不是更是难受的要死。
看来这一趟,真是上了王松的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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