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舟慌了神,他握住苏馥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阿馥,我没有嫌弃过你身上有疤,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不要自卑,好吗?”苏馥挣开了他的手,她根本不会因为身上的伤疤而自卑,不说她的药膏能够祛疤,就算祛不了,她也会接受现实。她又不需要取悦男人,有没有疤根本不重要。但看萧玄舟神色自责,她便冷着脸沉声说道。“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悔意,这一道道伤疤都与你有关,或许你觉得和你没有直接关系,是徐婉儿所害。当初余嬷嬷淹死,你怀疑是我所为,让人打了我五十多棍,打得我皮开肉绽,好多天下不了地,那些痛苦,我现在都还记得,疤痕也未好全。还有心头血做药引,拿我交换人质等等,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平的。”萧玄舟的脸色阵阵发白,他神色低落的点头。“我知道,当初是我误会了你,对你心怀恶意,不愿意听你的解释,但阿馥,你相信我,以后我不会再误会你了,也不会偏信他人,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心意。”苏馥眉头紧皱,她都快没辙了,不明白为什么萧玄舟会这么执着。她以为说这些话,能劝退他,可他好像更坚持了。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好,能让萧玄舟这么在意,豁出命只为实现对她的承诺,保护王家村的村民,甚至,用身体为她挡箭。其实她也能说出更冷血无情的话,可看到他苍白隐忍的脸色,最终还是把话塞回了肚子里。算了,等他身体好些了再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咳咳咳!”萧玄舟忽然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鲜红的血。“你情绪先别激动,你中的毒是一种很复杂的毒,对身体内脏都有损伤,需要静养,不知道余毒有没有清干净,你躺下歇会儿,应韬说我们两三个时辰就能回到京城了。”苏馥语气冷静的说道,说完,坐到另一边,离他远远的,靠在马车上闭眼小寐。萧玄舟随意擦掉了血迹,看着她柔美的侧脸,心中叹息了一声。她明明关心自己,可又对自己若即若离,好像真的已经死心了。“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是她亲口说出来的,每次想到这几个字,他的心口,都有些绞痛。萧玄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对她动心的,或许是宫宴中她弹奏惊鸿一曲的时候,亦或是她无比镇静的给朱大人开腹治伤之时,又或者,早在她一身湿漉狼狈的站在他面前,求他调查凶手时眼中迸发出期待光芒的时候。他依然说不清也道不明,只知道,从她从湖里捡风筝后的那天起,苏馥这个人在他眼中越来越鲜活,越来越光彩夺目,让他的视线总是不经意落在她身上。那时即便觉得她很坏,也会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只是他一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思。苏馥太特殊了,就像是一堆鱼目中的珍珠,璀璨耀眼,与众不同,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如果她一定要离开,那么,他只能折断她的翅膀,让她飞不出他的手心。苏馥,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就像小时候他喜欢的一只金丝雀,总想飞到外面去,于是,被他剪断了翅膀。苏馥不知不觉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噩梦,醒来时惊出一身冷汗。她梦见了小时候的萧玄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