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从太子的脑袋上往下流。太子顾不上擦拭,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道。“父皇恕罪!儿臣也没想到这些突厥人如此狡猾!”他根本没想到突厥可汗等人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逃到护城河游出城去,这说明对方其实早有准备。说不定,天牢中的狱卒都有可能被其提前买通,带了毒药进来。对方早做好了失败的准备,计划好了退路。否则,又怎么可能在京郊五十里外的地方埋伏好那么多敌人?太子后悔不迭,早知道他就应该给萧玄舟增派人手,现在早就把人追回来了。太子一向觉得自己聪明,这一刻才发现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同时也发现了他和萧玄舟之间的差距,萧玄舟毕竟是带兵打了几年仗的人,战阵之名并非浪得虚名,发现了端倪就追了出来,做事果断不拖泥带水。他心底沉重,担心因为这件事,父皇会对他失望。毕竟这次救了父皇性命的人不是他,而是玄王和玄王妃。他现在只能诚恳的认错,让父皇知道他绝没有二心,不会像建王那样生出不该生出的心思。“你立刻带兵去支援老三,要不是带不回那群突厥逆贼,就别回来见朕!”皇上怒火冲天的说道。“是!父皇,儿臣一定不辱使命!”太子连忙退了出去。皇上因为生气,胸腔起伏,好半天才平息下去。苏馥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觉得很有可能抓不到阿史那澜。阿史那澜肯定不会留在那里,那些援兵只是为了挡住朝廷追兵,估计这会儿对方早就逃得不见踪影。她只能盼着萧玄舟能将人捉拿回来,因为他有追捕敌人的经验。可天色很快就要暗下来了,这反而给了逃跑者很好的隐匿机会。想到这里,苏馥的眉头拧得更紧。皇上白天睡了一上午,一直没有睡意,他不让苏馥走,苏馥也不能离开。到了晚上,郊外传来消息,玄王带着援兵将突厥那些埋伏在暗处的人全部围剿了干净,但是正如苏馥所料,没有发现阿史那澜等人的下落。玄王已经派人兵分几路朝几个方向追了过去,之后就没有再传回消息。皇上脸色阴沉,亲自去了一趟收押建王的大牢,苏馥以担心皇上身体的名义跟在后面,看见皇上亲手砍断了建王的十根手指。这血腥的场面,看得苏馥都有些不适,毕竟是亲生父子,皇上亲自下手,还真是有些狠辣。但放在皇室,就太正常不过了,谁让建王为了皇位,要害死皇上呢。皇上这是拿建王泄愤,建王不承认又如何?没有直接证据又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想杀建王,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这也让苏馥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封建王朝的掌权人就是这个朝代的主宰,权利代表了一切。想要获得潇洒自在,远离朝堂是唯一的选择。回到长兴宫,苏馥给皇上的药里加了助眠的药材,终于让皇上睡着了。她早早吃了点东西填肚子,没有回王府,而是在偏殿里靠着桌子眯一会儿,让宫女有事来叫她。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清晨,还是宫女见皇上好像要醒了,赶紧过来叫她。“还没有消息传回宫吗?”她伸展着僵硬的四肢,一边朝宫女问道。宫女摇了摇头,给她端来洗嗽的水。长兴宫的宫女太监都对她不错,估计是把她当成救星看的,有她在,皇上不会随便发火砍人头。昨天端茶水的宫女被砍头,给所有宫人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不过苏馥并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梳洗完就赶紧去见皇上。“朕今天不头疼了,苏馥,你功不可没。”“不敢当,是父皇您有龙气护体,疾病自会离您远去。”苏馥不露痕迹的拍着马屁。皇上笑了一声,“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一会儿你陪朕去一趟德妃宫里,朕要你准备些东西。”苏馥心中咯噔一跳,德妃不是被禁足了吗?还要准备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