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公!”,
一直未曾开口的郭嘉突然说道,
“这怎么能叫恶毒呢,按照那李严所犯之罪,就算将其凌迟枭首,也合乎法度,若是按照文和说的,让其自降身份,成为家奴,怎么说还给他留了一条命!”,
“再说我们也不是逼他成为家奴,完全可以让他自己选啊,这样一来,就算日后他生不如死,也是其自作自受,与人无尤啊!”,
“好好好!”,
听闻这话,刘备直接翻了个白眼,
开玩笑,
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这哪里是逼他选啊,这不就是逼他死吗?!
想到这儿,
刘备只能轻叹一声道,
“虽然我对汉律研究的不多,但也知道,对于李严这种情况,理应弃市,而其之前毕竟是官身,贬为庶民也属情理之中,但要是将其收押为奴,恐怕实在不合情理吧?!”,
“这还不好办!”,
李忧轻笑说道,
“玄德公只需装作被那李严所犯之罪激的盛怒,直接下令将其车裂而死,并让李严一家老小全部为其陪葬,到时候我们再装作一劝,乞求玄德公息怒,让其充当家奴,免于一死,不救得了?”,
“这。。。。。。”,
刘备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伯川啊!”,
“这么做确实在当下能堵住悠悠众口,但日后记于史书之上,后人评说起来,若是稍微尖酸刻薄些,污了名声,岂不是有些得不偿失啊?!”,
“哈?”,
只见李忧先是发出了诧异之声,随后才渐渐明悟过来,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论是谁,不管为人再怎么云淡风轻,只要他还做不到像李忧一样真正意义上的不要面皮,就始终会在意史官对自己的评价,
为君者,最忌讳的就是喜怒无常,朝令夕改,之前刘备已经不止一次的表示过自己对李严的态度,就是要将此等害群之马除之而后快,
可现在如果按照刚才郭嘉所说,刘备就需要先将李严一家老小都下在狱中,然后又要在李忧等人的求情下网开一面,将其从狱中放出,下贬为家奴,在刘备眼里,这一通操作就是彻头彻尾的昏君作为,对名声有些担忧,也实属人之常情,
但在李忧看来,
这份担心就属实没有必要了,
后世对明君的评判,功绩占一方面,而在剩下的品德之中,能否听进去下属的谏言,则是另一个评价君主是否贤明的重要标准,
相似的案例中,李忧记忆最深的,就是唐太宗,
《贞观政要》记载,相州人李好德,犯有疯病,口出妖妄之言,
唐太宗听闻之后,连忙询问大理丞张蕴古此事是否属实,后者如实回复,说那李好德确实有疯癫之病,因此才胡言乱语,按照律法,不该获罪,
听闻这话,唐太宗便坦言自己会赦免其罪,而得知这个消息的张蕴古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李好德,可随后,侍书御史权万纪便弹劾张蕴古,将此事告知了唐太宗,同时点明那张蕴古祖籍相州,李好德的哥哥在当时还担任相州刺史,说那张蕴古就是在以权谋私,讨好其兄!
得知此事的唐太宗当即大怒,立即便将张蕴古斩首示众,弃尸东市,
可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