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那番激烈的叫嚣,不可理喻的发泄,也全是因为这个。
他怎么可以……
那封邮件的时间,楮晴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晚发生的所有事。
那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他飞到Y国给她惊喜,而她从金茂那里炸出这份惊喜,反去机场接他。
他们在细密的雨夜从机场回酒店,路上车子抛锚,他们冒雨跑回酒店,身上淋湿。
他房间的浴室没有热水,她借着不想他感冒的理由,发出令人脸红的暗示。
那晚在浴室,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但也是亲密无间。
她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也是在那晚,他把她抱上床,道晚安,让她先睡,说有公事处理。
然后,有了那封邮件……
亲自撕开这些,楮晴疼得破碎支离,她抹了一把泪,努力让自己显得体面:“你和我那样亲密之后,居然可以立刻一丝不紊你的棋局,对万物毫不顾念,那我…那我算…算……”
楮晴抽噎,质问不下去了。
太卑微了。
她不是这样的。
她不是这样的!
她不允许自己这样!
不自觉,池骞额头也出了一层细汗,呼吸吹拂在楮晴耳畔,声音略微沙哑:“楮晴,那时候很多东西已成定局,如覆水难收。你要明白,不管是百嘉,还是秦羽,不是我的私有,不允许我恣意妄为、感情用事。我站在这个位置上,享受了权利,就要肩负对应的责任。”
说到这里,池骞不禁放柔音调:“楮晴,对于万物,已经拉长时间线,选择了风险最小的计划,以保证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楮晴的心,如利剑刺穿,钝痛。
她不禁讪笑一声。
已成定局,覆水难收…
享受权利,肩负责任…
他说的真好。
公是公,私是私。
有责任,有担当。
顾全大局,理智又睿智。
真符合他。
他做的合理。
反而是她在胡搅蛮缠,要他为她感情用事。
池骞手心顺着楮晴柔荑,握住她的小拳头,把话说得很坦诚:“楮晴,在我看来,我们怎么认识的,怎么开始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起的经历是真实的,承诺是真心的,明白吗?”
不明白。
楮晴咬着唇摇头。
与其说不明白,不如说不认同。
楮晴去推池骞的手,却被池骞翻抱过来,面对面。
她脸颊潮红,湿润的黏着发丝。唇瓣抿着,嘴角微微下拉,忍得发颤。眼睛肿胀,眼球都是血丝,刚刚对上他的视线,便阖上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