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晴下意识挣扎两下,挣扎不开。
她不挣扎了。
反正没一次能挣扎开。
不费这个力气了。
她仰起脑袋,像个身披铠甲的斗士:“怎么?池总又要跟我讲大道理了?又要给我分析人心险恶、卑劣不堪了?”
池骞张了张嘴巴,一阵哑言。
然后,他语气轻,如情人呢喃:“那天是我把话说重了。”
他这样温柔,楮晴一下就难以维持气焰,垂下眸,饱满的唇瓣抿着,不知该怎么应对。
池骞睨了楮晴片刻,胸腔下沉,肩膀下落,手上的劲松开,却把她完全环进怀里:“你想我怎么哄你?能不能说一说?”
她立马红了眼眶,又不肯看他,偏开脸:“我不要哄,我们已经分手了。”
池骞沉沉换了口气,冷静地同她说道:“楮晴,你知道分手是什么意思吗?”
楮晴不说话。
池骞:“就是形同陌路,不会再出现在彼此世界了。”
楮晴还是会为这个结果,心脏发紧。
池骞微微埋头,声音暗哑:“楮晴,我对你不好吗?”
楮晴闭上眼睛,一颗眼泪掉落:“好,你对我很好。”
想起那些,她哽咽:“是真的很好。”
池骞喉结滚了滚,指腹拂过脸颊上的湿润:“我们在一起这一年多,你不开心吗?”
楮晴唇瓣颤抖,点头:“开心。”
是真的很开心。
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不可替代的。
她睁开眼睛,徐徐抬眸,直视他:“可是再继续下去,我就不会开心了。”
她话已至此,池骞也是黔驴技穷。
池骞本就不是一个会奢求的人。
在楮晴这里,已经破例了。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奢求的结果,不过是踏碎自己的灵魂,一地徒劳。
所有的给予,最终,都得是对方愿意。
池骞感觉挫败,感觉失去,感觉自己终是留不下任何。
可细想,他好像本该如此孤独。
是他贪图了。
是他妄想了。
楮晴感觉池骞手上的劲完全松开,她磨着脚底往后退。
距离一点点拉开,他的手指一点点滑过她的衣服。
突然,他手臂一揽,距离猛地拉近。
楮晴一怔,缩紧肩膀,朦胧杏眼如小鹿望过去。
池骞沉默地看着楮晴。
半晌,他睫羽颤了颤,手掌顺着她手臂往上,捧起她的脸,偏着头,缓缓吻过去。
楮晴内心也有挣扎,可最后,还是偏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