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还是自杀,服了毒药,鹤顶红,量超出致死剂量的十倍,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镇南将军府已经在准备出殡。”
百里笙脸色大变,不用说,她已经大概猜到自杀的人是谁,她的手指死死地扣着掌心,就连呼吸,也变得不畅起来。
“你别说,这镇南将军府的小公子,自从上次诈尸复生,就完全变了一个人,眼下还没过多久呢,就自杀了,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两个讨论着走远了,百里笙还站在原地,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嘴唇颤抖着,心口一阵阵生疼,白慕,白慕,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呢?
“公主不要哭。”夏鸢拿出帕子,给百里笙轻轻拭去泪痕,“石公子想必是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不然他在镇南将军府,承担本来不属于他的责任,又不能保护公主,他过得不知道有多么煎熬。”
百里笙深深一叹,“我早就该想到的,他会走这一步,的确,让他违背心愿留在镇南将军府,对他来说是一个残酷的事情,可是想到他再也不在,我何尝不心如刀绞呢?”
一个身影停在她的跟前,望着那张尚且挂着些许泪痕的小脸,满眼心疼,她还从来没有流过泪,至少在他的面前是这样,可是因为石沧雨的死,她暴露了她最脆弱的一面。
“我对的感情,比石沧雨的忠诚更深。”夜展离执起她的手,“不要难过。”
百里笙挣脱他的手,踏上了马车,“去镇南将军府。”
仿佛是当他不存在。
看着马车远去,夜展离的面上,浮起一丝怅然,明明他想给她最好的温柔,可是,她根本就不当做一回事。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可以掏心掏肺,她却心门紧锁。
镇南将军府里,一阵阵哭声穿出来,此起彼伏。
百里笙立在大门外,看着里头到处是白茫茫的素缟,庭院里,停留着一具棺椁,一颗心骤然紧缩。
哪怕这一副身体不是白慕的,可他用了一段时间,她差不多已经适应了,抛却了石沧雨的身躯,他要去哪里,他还存在吗?
“百里笙,你还有脸来。”石芷兰哭得眼睛红肿,整个人已经站不稳了,看到百里笙,眼里释放出一抹冷意,踉踉跄跄地走出大门,痛心疾首,恨意刻骨。
“是你,要不是你,七弟又怎么会抛下我们自杀,现在你满意了吧?你还敢出现在这里,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说着已经是疯狂失态地朝百里笙扑来,风霜立刻挡在百里笙的面前,并拔出了剑。
冷光一晃,像是在头上浇了一盆冰水,石芷兰定了定神,不敢再上前一步,然而,却依旧死死地盯着百里笙。
“七公子自杀,又不是公主逼的,凭什么要怪公主?”夏鸢不满地说,哪有什么脏水都往公主身上泼的道理?
“不怪她吗?”石芷兰怆然一笑,“因为她,七弟被关了禁闭,才想不开要自杀,百里笙,你究竟对七弟做了什么,他为了见你,连命都不要了,这可是一条命啊,就这样没了,从此我再也看不到我的七弟,你拿什么来还我。”
石芷兰身子打着颤儿,“就算你不出现在这里,我也会去找你,向你索命。”
“实际上……”百里笙静静地看着她,“在上一次的时候,你的七弟就已经死了,后来的石沧雨,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