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的笑意愈发的温柔,温暖的手也覆上了晨樱的肩,“我瞧着你呀是没有睡好,天色这般早便惦记着琵琶的事,心中烦闷吧?”
晨樱眨了眨有些疑惑的眸子看着她,“嗯……如初姐姐怎知我心中烦闷?”
“这几日我有些不适便未陪同你们练琴,但我猜呀,许是你弹的琵琶跟不上了谱子,日夜惦记着,我可说对了?”
念如初见晨樱的神色逐渐的和缓下来,便浅笑着覆上了她的手,将她引入了自己的房内,“来,外头风大,先进来休息一下。”
晨樱有些糊涂,方才还听着花琉月说要杀了念如初有些惊慌不定,眼下到真是怀疑起来这是否是自己听错了。
可看着念如初这般笃定,她也就不再过问,随着她入了屋内,“如初姐姐,我瞧着阮妤用的是你的琵琶和谱子,好似格外的顺手……”
“是吗?”她以宽袖轻轻掩面,明媚的眼眸浮现盈盈笑意,“那我也将这琵琶借给你,连同谱子也借给你,可好?”
“嗯。”晨樱这才露出了微笑,点了点头。
安抚晨樱花了些时候,念如初还教了她读谱的一些小技巧,待她彻底的将听到花琉月要将自己杀死的事定义为“误会”,才放心的让她离去。
彼时天光已通透明净,清晨的朝阳将清亮的光芒撒满庭院。
唯独不存,是先前素来能感知到的暖意。
于门前再度立了一阵,念如初终究还是决定去同花琉月谈谈,哪怕是暴露一些残忍的筹码同事实也好,她也希望能够将现下的局面,暂时的稳定下去。
她披了件柔白色的外袍,也将领子之处的丝扣缠起,这才步下了阶,缓缓顺着小路出了院子,去向了花琉月住的小楼。
还未入了她那处的院子,便见了是林澈姑姑正抱着藤条编成的篮子自院内出来。
“林澈姑姑。”
“啊,是如初呀?”林澈姑姑闻声抬眸看向了她,随即对她露出浅笑,“今日怎么这般早?”
“夜里梦魇缠身,也索性放弃了再眠的念头。”念如初不动声色的莞尔,已快速的看清了她竹篮里的东西,“姑姑是要种花吗?”
竹篮里放着是几棵带着根土的悬铃花,还有小泥铲。
林澈姑姑低头看了眼竹篮,笑道,“是啊,坊主的院子里这几株悬铃花密了些,我原想拔除丢弃,着实可惜,便想着移至其他的院子里,让你见笑。”
“不会,每一株花植生长皆是不易的,若是如初也定舍不得丢。”
她抬起宽袖轻轻的覆面掩去浅笑,明晰的眸子旋即扬起,装作不经意的询问,“对了,今日姑姑不必照顾坊主梳洗吗?”
“坊主一早便起了,说是有要事去办,都出外好一阵了。”林澈姑姑不疑有他,反是露出了些担忧的模样,“也不知坊主究竟在忧心着什么,这一日日,只觉她神色乏倦。”
花琉月外出了,念如初猜得到,大约便是去见凤子璃。
不过尚不必在此时见了她,反是令她心底微紧的感觉放松一些,她随即柔下神色,“姑姑不必担心,坊主这般精明,无论遇了什么事都定当会处理好的。”
“是啊,希望如此。”
念如初原是想要就势提出陪林澈姑姑前往去将这些悬铃花种下,也好顺便自她的口中探听一下花琉月的细节。
但还未等她开口提及此事,便听了前厅之处,传来有些嘈杂的声响,随即是凌蓉提着裙裾自回廊处快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