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昭仪毕竟只是昭仪,就算快病死了,也没资格让陛下和太后到她床前探望。金昭仪由宫人服侍着,强撑着病体来给几人请安。
眼瞧着金昭仪颤颤巍巍,一步三摇,好不容易可怜楚楚到了跟前要下跪,皇后热络抬手道:“金昭仪病体未愈,且免了礼吧。”
皇后以为陛下太后都会和她一般的想法,谁知陛下没开口就算了,太后都未置一词。
皇后僵硬转头瞧了眼上首两人,愕然无措端坐着。
金昭仪僵了的膝盖只好又往下,跪在地上,如霜打的娇花般叫人心生怜悯。“臣妾给陛下太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安。”
陛下冷眼瞧着此女,未言语。
还是西太后道:“既病着,就不必多礼了,起来吧。”
金昭仪心有怨言:“此话您老人家倒是早说呀?等她跪完了,再说‘不必多礼’还有何用?”
皇后见西太后果然对金昭仪有所偏颇,这回见到自己带进宫的金昭仪被欺负的如此惨,太后肯定会觉得有损自己颜面,从而大发雷霆。
思及此,皇后按捺着想看到贵妃吃瘪的心急和激动,带着为难,和太后道:“太后,您看到了,金昭仪伤得不轻,傍晚从西殿回来时还受了惊吓。臣妾不知要不要换个时辰再问为好。”
西太后:“来都来了,既然金昭仪醒了,也别改日了,早些查清真相为好。”
“臣妾听太后的。”皇后笑语晏晏答道,转头看金昭仪,“金昭仪,本宫问你,你可知谁……”
“皇后娘娘,等一等。”
皇后面无表情瞧打断自己说话的贵妃,凝视贵妃片刻后才开口:“贵妃有何话要说?”
元良良:“什么话都不如金昭仪身体要紧,臣妾怕金昭仪体力不支再晕倒了。不如让张院判给金昭仪瞧了再说?总归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贵妃刚才说让张院判给她扎针的话还历历在目,金昭仪立时慌了:“不用了,谢贵妃娘娘好意。”
元良良:“张院判都到门口了,金昭仪难不成想拂了陛下的面子吗?”
皇后打算张口帮腔来着,听到这话,又把嘴闭紧了。反正针不是扎在她身上。
西太后发话:“既然是为了金昭仪好,还不快把张院判请进来。”
金昭仪最终还是被行了一套针法,那密密麻麻的细长银针扎满了她头皮,四肢,就连脚底板都没放过。
由于时辰不早了,陛下发话,边扎边问。
金昭仪就仰面朝天一动不敢动躺在床上回答皇后的问话。
皇后冲陛下道了声“是”,随即问金昭仪:“金昭仪,你此次受伤,可知何人所为?”
金昭仪一五一十答:“傍晚时无故殴打臣妾的是几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应是掖庭宫关着的人,却不知道为何当时会出现在掖庭宫外。至于臣妾后脑勺的伤……”
金昭仪似有为难,还是道:“应当是贵妃娘娘不当心所致。臣妾无碍,请太后陛下勿要误会了贵妃娘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