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的却是一片沉默。
工部物资调拨给云南的大量帐篷、除草机括和伐木工具,甚至连兵部也只是把之前欠下来的一些军服被袄鞋帽调了去,并没有更多的武器支持。
“这意思是……”一人欲言又止。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耗死他们。”这人分析的还挺有意思:“一南一北两面包抄,并不用大军深入的办法攻城占地。”
“诸位想啊,交趾林深草密,历来就被我中国认为是毒虫猛兽横行的烟瘴之地。莫说是百姓,就是流放都不选交趾。自秦汉以后,我中国对交趾就再没有实际掌控过,直到大明立国后曾一度派官遣将率军民至交趾囤居。”
“这个叫什么…陛下说的叫…殖民!对就是殖民。可是宣德后因为交趾屡平屡叛,章皇帝思虑再三这才放弃了交趾。因为占着交趾实在是入不敷出呀!”
“可谁能想咱们景泰朝不一样,咱们能出得起在交趾看来是天价的数目来易市。引起了交趾攻占城,交恶暹罗和缅王,如今正是局势不稳。这也成就了我大明平交趾叛乱的人和。”
“而一南一北夹击之势,交趾东面临海无路可退,便是有路那也是我大明水师载官军登陆之路。而西面就是交恶的暹罗,交趾叛军需要四面作战,此为我朝所占地利。”
“再说天时……”话说到这里,声音小了很多,朱祁钰站在屏风后面就听不到了。
“嘶…不能吧?难道说瓦剌那事情是真的?!”一人轻呼出声。
“噤声!没凭没据的怎么好乱讲呢!”立刻有人出声制止。
摸了摸自己下巴上那漂亮的小胡子,朱祁钰面上有些无奈的表情对一旁伺候的兴安轻声说道:“这朝廷是不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臣子们居然在大殿外面如此热烈地讨论国事,可难得的是进了大殿肯这么说话的又没几个了。”
那可不是,底下面私自议论的事情怎么好拿到台面上来讲,要是有人把私下里员工们讨论的话捅到东主那里岂不就成了群众中的叛徒走狗了吗?非要捅也不是不行,除非本身就是上官的贴心走狗那种。
“奴婢这就去喝斥他们。”兴安说着就要迈步子去殿外骂阵。
“急什么,让他们说,有些话平日里可是听不到的。”朱祁钰制止了想要走出去的兴安,继续干着听墙根一样的事情。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随着门外一阵嘈杂过后议论的声音就彻底静了下来。
“皇爷,许是有大臣来了,外面这些人也不会再议论了。”兴安小心的在一旁说道。
“嗯…”朱祁钰不置可否。
朱祁钰不太参加午朝,大多数事情都是早朝或个别召见解决掉了,再不济就是晚朝开小会讨论。午朝的时候更多就是一个部衙领导甚至佐贰官陪着内阁两、三位大员一起把会给开完了。事后再报给司礼监呈景泰皇帝陛下御览…不,其实只是御闻而已。
朱祁钰这个懒样,午膳过后有小憩一会的习惯。睡午觉嘛,自然是有起床气的,谁高兴看奏折,听听就好了。
也不知道这次是哪个部衙大什么到了殿外,只要司礼监人到场打开大殿殿门就可以开始午朝…呸呸,午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