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笑了,“谈夫人是想收买我吗?”
“部分酬劳而已。”谈夫人挽了挽下落的坎肩,岁月没留下痕迹的脸庞很美艳,“如果你做得好,我给你的好处绝不会低于我儿子开给你的工资。”
姜岁并不感兴趣,把信封推回中间,“谈夫人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监视您的儿子吗?”
“监视?”谈夫人皱眉,“我只是想知道我儿子离家这么久,每天过得怎么样而已。”
“那您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呢?”姜岁眸光平静,“我猜您应该从没想过主动去了解您的儿子吧?否则也不会这么随便拿钱叫人去监视他,您想过他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感受吗?”
谈夫人喝咖啡的动作一顿,面露不悦,“你是在对我说教?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什么身份?”
姜岁猛然起身,“真不好意思我只是个保姆,担不起监视别人的重任。我看谈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她提步离开这里,头也没回。
谈夫人脸色隐隐有些难看,捏着咖啡杯的手指用力。
一个保姆而已,谁给她的胆子敢这么跟她说话?
斯言吗?
从咖啡馆出来,姜岁心口的烦闷久久不下。
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谈先生不愿意住家里,更不愿意主动一步和父母修复关系了。
只要父母想,怎么会没有机会了解自己的孩子每天在做什么?
为什么偏偏要用雇人监视这种方式?
难道连一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更重要的是,都到医院门口了,进去看看自己的儿子现在怎么样,很难吗?
姜岁心口闷堵,不知怎的有些委屈,却不是为了自己。
等平复好心情,她才拎着保温盒上楼。
病房里,谈斯言正在开视频会议,听完策划部长的项目提案,眉心紧皱着迟迟没有松开。
策划部长偷瞄见他的脸色,顿觉完蛋。
谈斯言正要开口,余光瞥见姜岁进来,压低嗓音道:“策划案打回去重做,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滥竽充数的东西。会议结束。”
视频会议中断,那边的高层们面面相觑。
只有策划部长满身大汗地坐下去,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谈先生,快吃午饭了,我煲了鸡汤过来,给你换下口味。”
姜岁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拉出病床边的桌子。
再把医院的午餐和鸡汤一一摆好。
谈斯言把电脑放进抽屉里,而后拿起湿巾擦净手指,才端起她倒好的鸡汤。
淳浓中带着些微药材的涩,过后又有回甘,适合细品。
谈斯言喝完一碗,以手支着下巴看姜岁倒汤,薄唇不自觉地勾起:“怎么想起来要煲汤?”
自从他腹部的伤势转好后,每天一顿的鸡汤,几乎不见踪影。
确实有点想这口。
姜岁把汤碗推回他手边,“给你补补啊。你现在身体虚需要多补补,才能好得快。”
闻言,谈斯言唇角下落,眯起眼眸盯着她,“我虚?昨晚我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姜岁去拿筷子的手一下僵住。
好不容易忘记的片段,再度涌回脑袋里。
热意蔓延到脸上,她几乎不敢和谈斯言对视,垂眸躲开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随便曲解。”姜岁喝了口鸡汤,小声替自己辩解,“好心给你煲汤还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