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突然……
谈斯言神色幽沉得辨不清喜怒,掌心贴着她的脸侧缓慢滑至后脑勺,然后蓦地用力。
姜岁身体被迫前倾,与他之间仅剩的距离瞬间缩短。
耳边是锅里嘟嘟的水开声,伴随着炉火轻微的声响。
而她所有的感知,都被封锁在谈斯言双臂之间,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淡而好闻的气息,如影随形。
姜岁唇瓣翕张,心口混乱如麻,连推开他都忘了。
瞥见她漫上绯红的脸颊,谈斯言墨眸愈发幽深,略微粗粝地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廓。
目光在她盈润的红唇上停驻,暗潮涌动。
直到距离姜岁红唇只剩几厘米之际,谈斯言忽而想起什么,动作一顿。
——“下次不管是不是喝醉了,都请你不要再那么对我。”
他霎时眯起眸子,喉结滚动几下,旋即惩罚似的侧头在她雪白的耳廓上一咬。
“唔!”姜岁惊恐地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谈先生,你——”
谈斯言却已经松开她,冷着张脸朝外走去。
连句解释都没有。
姜岁捂着自己被咬的耳朵,整个人都懵了。
她的感觉没出错的话,他刚刚应该是想吻她的。
只是不知为什么打住了,还咬了她一口。
难道是怕她不愿意?
可他以前哪次吻她有在乎过她愿不愿意,不都是直接啃上来?
姜岁想到谈斯言刚才略带烦躁的眼神,红唇微抿。
他没有再不讲道理地亲上来,让她陷入两腿发软的尴尬境地,按理说她应该高兴的才对。
可为什么会……
有点不是滋味?
深吸口气,姜岁拍拍自己的脸颊冷静下来,别再矫情地想东想西。
然后就转身去看自己的鱼汤怎么样了。
晚餐之后,姜岁吃了医生开的药就要回房。
谈斯言瞥见桌上的烫伤膏,忽然开口:“你后背的烫伤,是不是一天没擦药了?”
姜岁愣了下,“好像是?不过已经不疼了,应该好了吧?”
“衣服脱了,我看看。”
“……”姜岁下意识抓住自己的衣领,小声说:“谈先生,你能不能委婉点?你平时在外面也是这样说话的吗?”
动不动就让人脱衣服……
得亏是她,换了别人多半骂他色狼。
谈斯言淡淡地睨着她,“委婉?等下都是要脱的,难不成你想隔着衣服上药?”
“……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上药也没关系!”
说完,姜岁就要跑回房间。
谈斯言没给她这个机会,勾住她的后衣领,凉声道:“早就看过了,你现在才矜持会不会太晚了?”
姜岁脸蛋憋红,拖鞋蹭着地板,不情不愿地被他拽到沙发上去坐好。
“肯定已经好了。”她还想再挣扎一下。
谈斯言拿起药膏,懒得搭理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