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长安已经把场面稳定下来,自己再进去反而不美。
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然而,学堂内,并不如陆文才想象的那么美好。
李长安站在讲台上,龙象内息深处,杀意箭矢旋转,一股股杀意化作一根根无形的箭矢,分别对准学堂内每个学子的眉心。
学堂里几个对李长安抱有敌意的白鹿学子,此时早已被杀意挟持,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怎么不继续喳喳喳了?”李长安站在桌案前,后背挺得笔直,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白鹿学子。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会因为同窗之谊,而任由你们胡闹?”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没那么好的耐心和脾气。”
“本来书院在射术教谕和术数教谕两个之间取舍,后来担心我杀意过重,在教授射术时,对学子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所以最后才让我做了这个术数教谕。”
李长安走下讲台,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到刚刚对自己敌意最重的学子面前,
“张少白,名册上写你的射术在修身院排的进前二十……所以,这就是你敢对我龇牙咧嘴的原因吗?”
张少白仰着头,颧骨高高的,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此时却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
“李长安,你……你竟敢……对同窗动用杀意!”
“你就不怕被书院……驱逐吗?”
“驱逐?”李长安嗤笑一声,丹凤眸子微微眯起,杀意越发凛然,“所以你就是那种挨打之后,就会哭着找大人来找回场子的家伙?”
“名册上说你来书院已经两年了。”
“怎么?还怕我一个才来半年的新学子?”
张少白憋得满脸通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努力瞪着眼,盯向李长安。
李长安又走到另一个人跟前,“顾秋炎,来书院三年,文道九品,六艺考核丙下。”
顾秋炎的发丝上绑着金线,看起来颇有个性。
刚刚就属他和张少白对李长安敌意最大。
“我在想,你们对我这么大敌意,是为了什么?不服吗?”
李长安的声音里满是冷意,逼视着顾秋炎,直到顾秋炎额头上都在冒汗,才重新走回讲台,朗声道,
“如果觉得不服,可以!我给你们机会!”
“什么时候你们能在我的杀意下支撑一刻钟,我允许你们发表自己的意见,否则就给我闭嘴!”
冷冽的声音,仿佛冰渣子般,硬生生钻进三十名学子的耳中,刮的人耳膜生疼。
李长安收回杀意,学堂内的气氛顿时一松,不少人轻轻擦了擦额上的虚汗,长嘘一口气。
但此时已经没有人敢再说一句话了。
扫视这三十名学子,李长安突然轻笑起来,和刚刚的冷酷寒冰天差地别,
“其实在来之前,我想了不少要说的话,还挺温和来着。”
“可是就在刚刚,我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