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屏幕上的新闻弹窗突然闪烁了一下,画面插播了一条简短的紧急消息:“华盛顿生物研究中心报告发现未知基因突变病毒,目前未发现重大威胁,正在进一步检测中。”
“病毒?”吕梓萌正走向餐桌,闻声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屏幕。她皱了皱眉,走近几步,试图通过智能助手获取更多详细信息。然而,画面突然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则关于智能交通技术新突破的报道。悦耳的旁白声随即响起:“新一代无人驾驶系统成功通过全球测试,预计将在未来五年内全面铺开。”
“怎么回事?”吕梓萌轻声嘀咕,伸手点了点屏幕的返回键,试图重新调出那条新闻。然而,弹窗已消失,屏幕上只剩下流畅切换的交通技术演示画面。
“这条新闻好像被替换掉了。”她转头看向博凯,语气中透着些许不解。
博凯放下手中的咖啡,目光扫过屏幕,随后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那短暂的新闻似乎在他的脑海中激起了某种不安的涟漪。他沉吟片刻,眉头微微蹙起,缓缓说道:“也许没什么大事……也许,不是。”
他的话音落下,房间陷入了一瞬的沉默。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透过高大的全景窗洒满整个房间,但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感。吕梓萌回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无缝切换的新闻内容,沉默着没有再追问。
几天后,异常开始悄然蔓延。起初,只是零星的网络帖子,内容看似普通却令人不安。一位名叫安妮的用户在帖子中写道:“我的邻居最近一直咳嗽,今天他突然晕倒在家门口。医生说他很虚弱,但找不到确切的病因。他的血液报告显示异常,说是一种罕见的基因突变。”帖子下方的评论迅速积累,有人附和:“我哥哥也是这样,开始是咳嗽,后来发烧,最后昏迷送进了急诊室。”
地方医院的报告逐渐增多。起初,患者的症状看似普通:轻微的咳嗽、疲惫和食欲不振,但数日后,这些症状迅速升级。他们的皮肤开始变得苍白且泛灰,有些人甚至出现了指甲和嘴唇发青的现象。医生们注意到,患者的血液检测结果异常:血红蛋白水平下降,免疫细胞数量锐减,基因表达中某些序列出现了从未见过的突变。
在某些病例中,患者的身体还会出现紫色的血管凸显,仿佛血液正在皮肤表面流动。医护人员形容:“这些人看起来像是从科幻电影里走出来的角色。”但他们的器官却以惊人的速度开始衰竭,肺部纤维化、肾脏萎缩,以及心脏跳动紊乱等现象接踵而至。
与此同时,网络上也开始出现更多个人目击者的描述。有一位公交车司机上传了一段监控录像:一位乘客在车上突然倒下,挣扎着试图呼吸,但几秒钟后便彻底失去意识。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血丝布满了眼白,最后从嘴角渗出鲜红的血液。司机的声音颤抖着:“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社交媒体上开始涌现更多关于该疾病的讨论,但令人不解的是,每当这些讨论开始吸引公众关注时,平台上的帖子会迅速被删除,甚至连作者的账号也会被封禁。一些医护人员匿名发帖称:“我们怀疑这是病毒导致的,但样本中的基因突变过于复杂,像是被人为设计的。”然而,这些言论也像其他信息一样迅速消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舆论。
更令人不安的是,官方始终保持沉默。尽管医院的报告数量持续攀升,但媒体依然未对外披露任何详细信息。被感染的患者被送往各地的隔离中心,而相关场所的入口都被严密封锁,只有穿着全封闭防护服的人员可以出入。人们的猜测和恐惧与日俱增,整个社会似乎正在被一股无形的恐慌笼罩。
一名实验室研究员在社交平台上留言:“这种突变不像自然演化,更像……人为的。”但这条留言很快被删除。
第二周,社交媒体上开始流传模糊的视频片段。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在地铁站突然跪倒,剧烈咳嗽中吐出鲜血。他的周围,人们仓皇躲避,有人尖叫着掏出手机报警,却始终无人敢上前救助。视频的标题是:“一切刚刚开始。”
第三周,情况急转直下。全球多地的医院开始挤满了病人,他们的症状从最初的不适迅速恶化为器官衰竭。恐慌在网络上蔓延,短视频平台被更多惊恐的画面占据:人群在公共场所倒下,眼神空洞,呼吸急促,身边的人惊慌失措,却无人能够伸出援手。
这一切,如同黑夜中燃起的野火,迅速席卷全球。
夜晚,博凯站在窗边,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窗外霓虹灯闪烁,远处高楼的广告牌循环播放着仿生技术的宣传画面。画面中的仿生人面带微笑,递给小女孩一束鲜花。广告的色彩明亮温暖,然而背景里空无一人的街道却透出隐约的寒意,像是美好之下隐藏着某种即将破裂的脆弱。
他打开终端,调出全球疫情数据库。屏幕上数据如潮水般涌现,却在关键节点戛然而止。一行红色的文字弹出:“访问权限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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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能不能破解这些权限?”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娜娜的投影出现在屏幕一角,她脸上的表情也比平时更为严肃。“我会尝试的,哥哥。但需要一些时间。”
屏幕上数据分析的进度条缓缓移动,每一格都像是在拖慢时间的流逝。博凯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的零散数据,全球疫情的分布图正逐渐被红色区域覆盖。
他转头看向卧室中的吕梓萌,她已经疲惫地睡去,脸上依然带着一丝安详的笑意。他却无法释怀,心中那份隐隐的不安,终于开始清晰。
“这样的日子……”他低声喃喃,语气中透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像是远山的最后一抹余光,正在不可挽回地消失。”
夜幕笼罩下的某处秘密基地,漆黑的会议室内,中央全息投影屏幕散发着冷色的光芒,映出周围寂静的阴影。屏幕上,一个地球的三维模型缓缓旋转,红色光点如渗透的毒液般扩散,将更多区域染成深红。低沉的机械音节奏与数据流同步,每一次光点扩张,仿佛是某种无形的死亡宣判。
会议桌的尽头,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阴影中。他的脸隐没在模糊的投影光线下,唯有一双冰冷锐利的眼睛泛着微光,仿佛穿透了人心。他身穿深黑色战袍,简洁却散发出凌驾一切的威压。那张面孔、语气、气势,分明是“深渊之王”,却透出一股陌生而诡异的冷漠,像是一种脱离人性的存在。
屏幕旁,一名科学家模样的人站得笔直,语气恭敬但略显紧张:“报告,目前病毒的传播效率已达预计目标的87%。基因选择性筛查的精准度提升到了92%,大部分感染者符合我们设定的淘汰标准。”
深渊之王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冰冷:“很好。这说明我们已经跨过了最关键的一步。继续推进,确保传播达到全球每一个角落。”
科学家抬起头,吞咽了一下,试图鼓起勇气:“不过,东亚和北欧的高防护区域感染率较低。这些地方的基因筛查数据不完整,病毒效率受到了一定影响。”
深渊之王的目光缓缓移向他,那种无声的压迫感像一柄冰刃直刺内心,令科学家不由得低下了头。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冰冷得令人窒息:“那些区域并不重要。确保核心目标群体的清除率达标。”他的语气骤然低沉,仿佛宣告某种无可抗拒的宿命,“无效基因的存在是对资源的浪费。进化的路途上,怜悯是无用的奢侈。”
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般,投影的光线忽然微微晃动了一下,弥漫出一股无法察觉的诡异感。屏幕上的深渊之王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随后迅速恢复冷漠。他微微前倾,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继续执行。记住,这是历史的选择。而历史,从不容忍失败者。”
他的声音落下,宛如一柄重锤敲响了无形的警钟,震得在场众人心头一颤。科学家立刻低头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