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病让萧如歌结结实实地睡了三天,穆梏除了必要的时候出去处理事情,其余时间都守在萧如歌身边寸步不离,大夫是每天都请来了的,而在问诊后给他的答案也都是同样的,萧如歌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前段时间身体遭受得太多,需要修养。
可穆梏还是着急,一个小小的风寒,怎么可能倒下这么些天,还是叫来了一批又一批不同的郎中大夫。
被穆梏请来的大夫可不敢在萧如歌的病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全部老老实实地给出了相同地结果,毕竟也没有人敢在王爷府这个地方胡乱说话,除非那人是不想活了。
萧如歌始终不见醒,穆梏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就只好多抽出些时间来和人说话。
兴许是穆梏的声音和真心都被萧如歌感受到了,在萧如歌昏迷后的第三天,人醒了。
萧如歌微微睁开眼时,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睡了很久,身上一会热得像在被火烧,一会又冷得像在冰窟,到最后倒是缓缓归于平静,她睡了自从她家人出事以来最好的一觉。
脑子是清醒地,只是身上每一处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动弹不得,想开口说话,喉咙也跟被封住了一般,只能发出轻微的气音。
因为昏迷,太久没有喝水的她稍微一用点力气想要说话,喉咙就撕裂般痛得钻心。
她努力睁开眼睛让眼前更加清晰,转动着眼睛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便看到了在桌子边看书的穆梏。
“水……水……”
萧如歌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气力,只知道当自己说完这两个字,背后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可床榻到桌子的距离不算近,她发出的那么点声音跟小猫叫似的,再加上穆梏正看书看得入迷,压根听不见她的声音。
若是平常人,索性也就放弃得了,可她是萧如歌,从来就不是那般容易绝望之人。
醒来有一会了,刚刚那番折腾也让全身都热乎了不少,萧如歌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臂,能慢慢地移动了。
她艰难地转动着脑袋,瞥见了床头柜子上边摆着的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决定靠自己。
她努力控制着这不听使唤且有些僵硬的右手从杯子中抽了出来,颤抖着伸向那个茶杯,可到底已经好几天没有活动了,整个手都不大听使唤,好不容易摸到了杯子,萧如歌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会,手掌猛地一抖,将那杯热茶掀翻了,杯子摔倒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热茶水瞬间扑到了萧如歌无力垂在柜子边上的手上。
热水烫的她的手背如针扎一般蛰痛,可她却连最简单的迅速收回手,那种下意识的反应都做不出来,只能忍受着疼痛。
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正全神贯注看书的穆梏,他迅速放下书,快步走到床榻边上,便看到了萧如歌那被烫的红肿,微微颤抖的手,心里狠狠地一抽。
门外,白芷正端着熬好的药要送进来,就听见屋里的声响,推开门一看,就见着萧如歌那手上刺眼的上,心里也跟着一紧,迅速转身去厨房取白糖。
穆梏半跪在床边,托起那只手,满眼心疼地看着萧如歌。
“穆梏……我疼……”
大概是刚醒来,又经历了这么无助的一出事情,现在的萧如歌身上完全没有了从前坚强的模样,而是变得十分脆弱起来。
此刻穆梏眼前心爱的人儿委委屈屈地喊着疼,穆梏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为什么没有在萧如歌醒来的第一时间发现,让萧如歌病好刚醒来就要遭受这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