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但是说起来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落落用力地挣脱出来,将袍子重新穿好。
所以,我现在要去黄泉找一样东西治好我的眼毒,我知道你有办法帮我。
只要你带我下去,以后我们两个就两不相欠。
就是这么简单。
第一次,张昊云竟然有些心疼起面前的这个女子了。
她本并没有做错什么,是自己对她太过无情与冷漠。
以至于她对自己可能已经死心,或者她就本如表面上看起来的一样坚强。
但是不论她本心是什么样子的,现在她的身上的确怀了自己的骨肉。
这是既定事实,是自己再找多少理由都不能抹杀的。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竟然要去黄泉。
而黄泉中,正住着那个他心中永远的白月光,那个自己永生永世都不能忘记的女人。
不论这两个女人最终能不能见面,自己与花花,应该都永远的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
他略略地沉吟,许久,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了,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男人,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也似乎对不起自己。
但是,他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似乎不想漏掉任何一种可能。
你要去黄泉找一样什么东西?
他其实是不想让她跟来,如果他自己可以潜入黄泉不动声色的将她要得东西带出来,也就避免了她与花花相见的可能性。
一根彼岸花的根。
他本以为她会倔强地不会说,但是她淡淡地将这句话说出,如此轻易,倒让他怀疑了。
只要一根彼岸花的花根?他不得不再次问道。
彼岸花是通幽之花。
用来治先知的眼毒立竿见影。
落落的嘴角微微地笑着,但是手却小心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既如此,你也不方便,我去取了给你。
张昊云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落落,似乎想说一句关心她的话,但是仍旧没有说。
如果你能帮我取来,我也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地教你法术了。
落落嘴角微微地笑着。
虽然眼睛并未看向张昊云,但是却在一瞬间充满了嘲讽。
偌大的三界,不是你张昊云一人可以进入黄泉,也不是你张昊云一人愿意为了我下黄泉。
这句话尤其得刺耳,张昊云竟然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子的反应才是对的。
心头竟然有些酸,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吃醋吗?
面前这个怀了自己骨肉的女人竟然除了自己还有别人?这算什么?
虽然自己并不爱她,甚至自己都没想过要对那腹中的小生命负上一点点的责任,但是,落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却仍旧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奇耻大辱。
他并没有询问既然这样为何不让他们带你下去这样的话,此时他的那点虚荣早就被这句话激起了一种无以言表的自负与逞强。
带你下去又如何,只是一根彼岸花的花根而已。
你等我半日,今日午夜我必将让你痊愈!他的耳边只回荡着落落的话,其余的竟然都无暇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