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知了鸣唱,荷香阵阵,碧海楼建于京城最大内河之上,听着下方水流哗哗作响。
温青衣一脸愧疚看着自家阿姊。
戴着帷帽的温伊卿也没有想到自家弟弟收个租,还能被骗。
“阿姊,我太没有用了。”温青衣羞愧不已,前些日子阿姊大病痊愈回府,娘亲忙带着她各处还愿。
温伊卿抽不出身来去收租。
她就拜托温青衣去收租。
这几家店面都是位于京城最繁华地段,想来那些掌柜也是知道温青衣的身份。
还以为他们不敢动什么手脚,哪里知道,一顿忽悠,就把温青衣哄得团团转。
温青衣回过神来,这白纸黑字就已经签下了。
“温小姐,这契约可是公子亲自签下的,你现在反悔,这是打算欺负我们小老百姓不成!”掌柜叫嚷着。
温青衣动怒:“若非你们巧舌如簧,又联合上下伙计一同蒙骗我,我岂会让你这般欺骗去了。”
这掌柜算好了时间,也得到消息,今日收租会是温家那刚被和离回去女儿过来收的。
掌柜一合计,女人家心肠嘴软,温伊卿在京城的名声他也略有耳闻。
心生一计,想要吞下多余的租金。
他用利益,联合伙计上演主人家欺负奴仆的戏码。
温青衣一来,看到被虐待的奴仆,自然心生怜惜,要赎奴仆的身。
掌柜说怕他反悔,要温青衣签字盖手印这才答应。
温青衣傻傻还信了,哪里会知道,掌柜在薄纸下方又放了一张纸,墨水轻而易举透过薄纸渗透下去,直到盖手印时候,掌柜快速扯开薄纸,温青衣的手印就这样落在下方纸上。
“温少爷,我可没有骗你,这字是不是温少爷签的,这手印也是温少爷你自个按上去的,大伙都能作证啊!”
收了掌柜好处的看官们,自然附和道:“我亲眼看见这位公子签字,对对,那印泥还是我递过去的。”
温青衣发怒得脸都涨红了:“这是我当时分明签的不是这……这协议,是你们耍伎俩,我要报官,让你们这种黑心店关门!”
掌柜有恃无恐,叫得更欢了:“温少爷这是打算用温大人的官来压我们老百姓啊。天理何在啊,天子脚下……”
一看这掌柜的态度,就知道他背后人势力不简单,要不然刑部尚书从一品官员,他都能不怕。
温青衣年纪还小,又一直读书,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
温伊卿以前是做服务行业的,当年售后时候,更加无搅蛮缠的客人她都见过。
她不过刚一开口,老人之间倒在地上,说她心脏病复发,被温伊卿气得。
要求温伊卿赔偿。
那时候她都不带怕的,更何况现在。
温青衣又气又恼,要是换了现代的十三岁的孩子,早已经哭了。
“你们……你们简直……简直……”
温伊卿瞄了一眼这碧海茶楼,虽然位于京城繁华之地,可惜茶楼面积不大,局限性很强。
温伊卿端起茶闻了闻,茶水是好茶,不远处歌女歌声曼妙,感情充沛,茶楼内也座无虚席。
这般地段,这般生意,一年租金二十两,简直就是白送。
也难怪青衣会气成那样。
那契约上面的店名和地址都有十家,想来那日温青衣哪怕不是走进这一家店,结果还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