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落日照在海边的小渔村上。
陆小凤和花满楼到了海崖村,陆小凤已经在来的路上和花满楼讲述了自己前一段时间的经历,二人觉得海原县内情况不明,于是便直奔海崖村而来,或许海崖村会有线索。
日落西山,晚霞染红了湛蓝的海水,本应是渔船归家的时间,此刻,海崖村一片寂静,寂静到连落叶的声音在花满楼的耳里都格外清晰,陆小凤正要说话,花满楼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陆小凤默契地停了下来。
静谧的氛围,所有东西好像都静止了,却好像在暗处蛰伏着一头猛兽,稍不留心,陆小凤和花满楼就会成为猎物上钩。陆小凤拾起地上一颗锋利的石子,随手甩了出去,石子发出“咻”的声音,随后撞在了二人左后方的墙面上。墙后一个身影闪身躲回了墙后,陆小凤和花满楼没有回头看,花满楼手指轻碰了一下陆小凤,陆小凤明白了花满楼的意思,二人一个轻功闪身进了张传海家。
张传海家里干净的反常,“可曾发现什么?”花满楼问道。陆小凤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回答,“没有,这里被人刻意整理过。”
花满楼被陆小凤搀扶着坐下,他的手碰到了长凳,凳子一尘不染,,花满楼明白了陆小凤的意思,“既然你说张大哥并未被人押到采石场做苦役,那他应当是逃了出去,逃出去的人就算回来收拾东西,也不会把家里收拾的如此干净,反倒是很久没有人住的痕迹更能掩盖他的行迹。”
陆小凤点了点头,“倘若是追兵前来寻人,就算是把这里弄的一塌糊涂,也是寻常事,现在反而收拾的很刻意。”
忽然,陆小凤和花满楼齐声到,“他们在找一样东西。一样藏在张传海家里的东西。”陆小凤和花满楼思索了一、下,如果有人在找一样东西,那么必定和寻人不一样,寻人只会在屋子里可能藏人的较大空间里寻找,但寻物确实会把平常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地方都找一遍,这样的寻找痕迹一目了然,然后把这间屋子收拾一番,却可以把寻找的痕迹抹去。“找!”两人异口同声道。
花满楼用玉箫敲打着前面,陆小凤将屋子里每一个柜子、抽屉打开检查是否有暗格。无声的环境里,玉箫敲击的声音、柜子开关的声音还有抽屉关合的声音衬得这个村庄更无生气。
诡谲的安静令人窒息,忽然一组暗器从门外飞来直冲花满楼而去,花满楼反手用玉箫打落在地,陆小凤和花满楼一起回头向屋外望去,屋外冲进两个手持弯刀的黑衣人,二人双手持刀,左挥右舞刀刀直冲花满楼和陆小凤的脖颈处砍去。
四人缠斗在一起,花满楼左手持玉箫挡下了黑衣人朝他腰间横挥的那一刀,右手拿着折扇向黑衣人左臂打去,黑衣人抽出腰间的刀鞘侧身一挡,铁制刀鞘和玄铁制成的扇骨碰在一起,“嗙”的一声震得在海崖村内回荡。
这边陆小凤和另一个黑衣人已经打到屋外,屋外黑衣人凭借长刀优势逼得空手的陆小凤连连后退,陆小凤顺手拿起院子里的鱼叉,挡住了黑衣人迎面劈来的一刀,黑衣人迅速抽出长刀朝陆小凤握叉处砍去,陆小凤双指一伸,稳稳地夹住了这一刀,黑衣人突然扭腕,陆小凤方才看清那长刀和他交手过的长刀不一样,这把长刀开刃处极薄却有韧性,倘若他不收手,必定会被刀刃所伤。
此时,花满楼也和屋内的黑衣人从屋内打了出来,花满楼左手的玉箫抵住长刀,右手的玄铁折扇沿着弯曲的刀背狠狠打在了黑衣人的手背上,“和上次袭击我的是同一伙人。”花满楼冲陆小凤说道。
陆小凤嗯了一声,但他并没有收手,另一只手抽出黑衣人腰间的刀鞘,将刀鞘抵在黑衣人的手腕处,反手一扭,那长刀便掉了下来,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扯、撤!”
陆小凤心情愉悦,“哪里跑?”却只见黑佣人从怀中拿出一物扔到地上,顿时一阵烟雾冉冉升起,但浓雾散去,二人已经不见踪影。“又让他们跑了。”陆小凤不无可惜。
“前两天你去苏州后,有两个黑衣人白天袭击,那两人和这两人武功路数是一样的,但功力却是今日的更胜一筹。”花满楼收起玉箫和折扇。
“应当是这伙黑衣人翻找过,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而后埋伏在这里。等着我们来替他们找出来,可惜心急了一点。”陆小凤摇了摇头,其实他和花满楼在踏入海崖村那一刻起,就感受到了暗中埋伏着的人,只不过那时他们不能轻易确认埋伏着的人是不是有意人他们发现。敌人扔了一个圈套出来,陆小凤和花满楼自然要投石问路。
“我们再找找,或许会有发现。”花满楼赞同陆小凤想法,倘若是这群人想要埋伏陆小凤的朋友,必定不会把屋子打扫的如此干净,原主人离家许久,回来看到不染尘埃的庭院,自然会察觉有鬼,必定不会轻易拿出所藏之物,。若是原主人托了他人前来取物,凌乱的屋子必定会给人产生那种房屋被洗劫一空的感觉,此时这取物之人只会查看一眼是否东西被拿走,必定不会防人,到时候埋伏在此的人,就可以上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拿走他们要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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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再次回到屋内,花满楼拿着玉箫继续敲击着墙面,陆小凤打量了一圈屋内,忽然发现屋内横梁有一处横梁明显比其他横梁粗壮,“花满楼,我上去看看。”陆小凤一个轻功到了横梁上,横梁之上着实逼仄,陆小凤很难移动,只得伸出手慢慢向前摸去,不一会儿便在那根横梁上摸到一处似是有暗格的地方,花满楼将火折子扔给陆小凤,陆小凤接过火折子,点起火来,上前查看,是一个方形暗格,而暗格里只有有一方令牌。
陆小凤拿着令牌翻身下了横梁,“东西已经被拿走了,只留下这个。”说着陆小凤将令牌递给了花满楼。
花满楼摩挲着手上的令牌,“令牌是精铁所制,形制有一点像军队之物。”花满楼又摸了摸,“是军队的令牌,这位的职位应当是总兵。”花满楼将令牌递给陆小凤。
“总兵?”陆小凤看着手上的令牌,宋广义说过,吴定权手下有一个姓张的总兵,而这个屋子也姓张。
花满楼微微一笑,“陆小凤,看来你这个朋友有很多秘密。”花满楼也想到了宋广义说过的往事。
陆小凤盯着手上的令牌,无奈叹了一口气,他隐隐觉得,是他将那些黑衣人引来,或许小虎子被抓走,甚至整个海崖村村民被抓走,都是对方设了个局,要逼张传海交出这个不知为何的东西。
“花满楼你先进城,去客栈等我,让店小二去县衙找一个叫尤亮的,让他明日来客栈。”陆小凤将令牌收入怀中。
花满楼点了点头,“那你呢?”
“我去一趟南城采石场的官道,去确认一些事情。”陆小凤和花满楼分两路离开。
落日已经完全隐了下去,花满楼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将身份文书递给了县衙门前的衙役,不久后胡庆友谄媚地将花满楼引进了县衙。
陆小凤骑着马,马蹄声放大了黑夜的安静,黑夜就好像真相,要把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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