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显想不明白:“他这人疑心病很重。总不能是对姑娘一见倾心吧。他不将人查个清楚都不会动心动念。”
他们讨论一番,都想不明白。到了大佛寺,溜了一圈,毫无收获。
整个过年期间,他们就这样陪着谢危到处去找有桃花的地方,走的鞋底都快磨平了,没找到什么。
张遮同姜雪宁也不顺利,什么线索都断了。
姜雪宁找了一天人少的时候,带他去了姜雪蕙的闺房,里头布置的很好,花瓶上插着花。
阳光将屋子照的温暖光亮,可是没有人气,布置的再好也让人感到冷冷清清。
唯一异常的是谢危不用姜雪宁带,他知道藏书阁的密道怎么走,知道屋里头的书房连着寝室。
可谢危的新宅都是如此布置,他知道并不稀奇。
今年春节在二月,过完年,忙着忙着就到阳春三月。
谢危毫无办法,只能学着张遮,将自已认识姜雪宁后做的事情一件件捋清楚,列在纸上。
今日休沐,谢危在新宅的书房端坐,墙上的画已经换成了张遮家拿来的山水画。
他看着记录这些年的行事,对吕显说:“我觉得自从我认识了姜尚书一家,我的行事变温和了。
从前我只管结果,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会管旁人的死活。哪怕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我都不会心软。”
吕显很赞同:“那倒是。我不是悲天悯人的人。但同你的心狠手辣相比,我觉得自已都称的上是善人了。”
谢危道:“而且这些年我不失眠,不梦魇,离魂症都没有了。你不是问我宁愿多走路都要留在新宅吗?
因为在这里,我的心变得很暖。好似我被人关爱着。这里的布置处处合心,连贴身衣物都恰到好处。
奇怪的是,修理着宅子的许多工匠都是姜府请来的。连我睡的布枕头同他家大姑娘闺房的都一样。”
吕显大吃一惊:“姜尚书家窥探你的生活吗?他家哪来的大姑娘,不是听说很早就去世了吗?”
吕显想到什么,脸色剧变道:“难道是见你打光棍不成亲,想讨好你同他家大姑娘给配阴婚?这事你可不能干。”
谢危苦笑道:“你想错了。阴婚?就算我愿意,他家决计不会肯。”
吕显吓到了:“谢居安,你没事吧?你好歹是抢手货,怎么将自已说的一文不值呢。”
谢危掏出绣着兰花的手帕,长指轻抚绣样道:“姜雪蕙,我听着她的名字就觉的很悲伤。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知道吗?我看到张遮有她的画和她的信,心里就很在意。为什么她什么都没留下,唯独留给张遮。
只要能让我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甚至是她留点什么给我,我都能明白为什么心总是空落落。”
吕显这阵子听谢危念叨多了,大概了解些情况。他提议说:“你不如去旧宅找找。你那暗格啥的。”
谢危说:“找过了,里头一堆空白信封。还有一只破旧的竹哨和笛子,都不能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