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瑛正要解释,秦之羽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去了慈宁宫,原本苏婉瑛想追上去和他说清楚,但他的步子苏婉瑛跟不上,只好慢慢跟着他走。
堇素见此,紧赶慢赶的走到苏婉瑛身后,她早已看见帝后二人分开走了,便觉得奇怪,以为帝后二人又吵架了,低声问皇后,见皇后摇头,心下一安,顿时了然两夫妻闹别扭而已。其实堇素本人还是很羡慕这样的帝后,有吵有和,那才是夫妻该有的。以前在王府的情况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两人刚成为帝后的时候,疏远客气更多,而后来又觉得两人关系太僵硬和冰冷,现在这样的关系正好,才像真正的夫妻,之前更像高高在上的皇帝和皇后,并没有家的感觉。
没多久,等到苏婉瑛到的时候,秦之羽已在慈宁宫宫门口等着她了,见她来,招手示意她快一点来,而苏婉瑛也没想到皇上居然在等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急步过去,微微福身,还没等她行礼,秦之羽就说:“朕和你一道进去。”
旋即两人又并肩而行,入殿,见众妃嫔女官女史都在,又是一片倒的请安声。
待众人请安毕,庄敬太后看向秦之羽,“皇帝,来得巧,哀家正在审理命案,你也旁听一会儿罢。”
这话没有同样说与苏婉瑛说,只说与秦之羽听,就已表明苏婉瑛在此事上有嫌疑,至少庄敬太后是这样认为的。也告诉秦之羽不要插嘴此事,多听多看少说话,不要为苏婉瑛而干扰整个审理过程。
帝后两人都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对视一眼,旋即秦之羽坐到一旁,“是啊,儿臣近日得闲,又晓得母后在审理此事,便过来瞧瞧。”顿一顿,“也不知母后有什么进展?儿臣一向知道母后办案的能力是连先帝都赞赏过的。”
庄敬太后不免笑,又免不了谦虚一番,旋即便命陈妃说审理的情况。
很显然在座的妃嫔都知道皇上是认为皇后清白的,不免唏嘘皇后的得宠。因此陈妃有些不愿意回这件事,可碍于庄敬太后亲自点名,众人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她也只好起身,行动略微迟缓,为此引起皇上蹙眉,她心细如尘,看到皇上如此猜到可能对她不满,随后再不敢懈怠,口齿清晰的将庄敬太后审理此事的过程全部说清楚,然后再坐下。
原来事情无头绪真的是因为宫正局漏了审尚仪局的女官和女史,等到庄敬太后亲自审理她们的时候,其中有个女史,就是那天早上最先看到罗尚仪尸身和钟昭容昏迷的人,她当时看到了钟昭容身侧有个有个荷包以及滚落在荷包上的红宝石,她因着贪心而将荷包及红宝石捡走了,后来事关重大,当场取出荷包及红宝石递给庄敬太后看,苏婉韵当场认出那是很多年前送给皇后的生辰贺礼,因着当时她拿不出相样的贺礼,加之初学女红,所以荷包上的图案很简单,绣技也拙劣,她一眼就能认出来,可那颗红宝石却是陈妃所认出来的,她曾有幸亲眼瞧过皇上送皇后的金簪,金簪上的红宝石和那颗红宝石很像,也就是说很可能也是皇后的。庄敬太后见事态严重,才请了苏婉瑛来,还点名要苏婉瑛将皇上所赠的金簪带来。
苏婉瑛听后,才知真的如自己所想又是一场预谋及陷害,她真的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温暖的春天却让她顿感隆冬般寒冷,遍体生寒。只示意堇素将盒子拿出来递给庄敬太后,一切皆由庄敬太后定夺。
庄敬太后将盒子打开,一支熠熠生辉的金簪顿时显现在她眼前,这是一支格外美丽的金簪,她记得明安皇贵妃曾在她跟前夸过这支金簪,从前她还为此嗤之以鼻,现在才相信那时的话。小心翼翼的取出金簪,细细瞧来,发现金簪并没有破损的地方,簪子上的红宝石并没有少,又通过安姑姑将金簪递给陈妃,让她辨别,是不是这支金簪?
陈妃接过后,细细看,感觉差不多,又有些许不同,哪里不对劲的样子。只好笑说:“臣妾瞧过的日子太久了,记不太清了,仿佛是一样的,但又觉得不同。无法甄别金簪,还请太后娘娘莫要为难臣妾,臣妾也只瞧过一次。”
“弄了半天,原来陈妃娘娘并不记得了呀,那陈妃娘娘方才还说那颗红宝石和皇后娘娘的金簪有些像呢,您不觉得荒谬吗?”堇素免不了维护她主子,口齿伶俐。
陈妃呕着气,又不敢回嘴。
邱昭媛道:“许是皇后娘娘还制了另外一支形似的金簪,也未可知呀。”
这话倒提醒了秦之羽,他想起来了当初确实也赠了一支差不多的金簪给苏婉韵,正要开口,却听苏婉瑛辩解,“本宫已有一支金簪,又是皇上所赠,为何要制一支形似的,岂非多此一举。难道邱昭媛的意思是本宫早就已经计划好了此事?”
邱昭媛连连称不敢,她并没有那个意思。
庄敬太后又将荷包递给苏婉瑛,问她,“皇后自己看看,是不是如苏容华所言,这个荷包就是苏容华送给你的?”
苏婉瑛接过荷包,细细看了针脚和绣工,确实是苏婉韵亲自做了送给她的荷包,这个荷包是唯一一个苏婉韵做了送给她的生辰荷包,她也佩戴了许久,因此不会认错。也照实说了。
钟昭容立刻称:“皇后娘娘,臣妾哪里得罪了您,要您这样费心思害臣妾,若非这个荷包,恐怕臣妾这辈子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臣妾似乎是没有什么证据证明罗尚仪邀请臣妾,毕竟死无对证,但是荷包却能证明娘娘去过尚仪局。”
“简直可笑,钟昭容这么急着为皇后娘娘定罪名做甚?难道荷包不会被陷害皇后娘娘之人给盗窃了去吗?”陈妃立刻接上钟昭容的话,旋即意有所指的说:“还是说钟昭容自己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想要除掉皇后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