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珧心如擂鼓,却强装镇定,“我不比那皇帝好多了?我长得还好看,跋山涉水地回来,就是为了看看你,你还不如多陪陪我。”
光渡神色平静:“既知,何卜?能此解局的关键,已在你身上。”
宋珧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快速答道:“她给我带回了一个人。”
李元阙皱起了眉,然后把他连件画屏摆设都没有的卧室认真打量一番,语气虽淡,但内容挑衅十足,“你说你想要荣华富贵,然后,你管这个叫荣华富贵?”
他和李元阙并没有约定如何下一次见面。
或许很多人都在一生中的某个时刻,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这果然是皇宫中出来的太监,从年纪上看,这至少是先帝时期的宫人。
柜里果然有个人。
光渡看了一眼宋珧神色,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宋珧,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我。”
孙老离奇出现在西夏宫中,原因光渡曾有所猜测,但今日皇帝来他住处的态度,才是光渡最后确认的关键。
宋珧立刻睁圆了眼,毫不犹豫开了门,“光渡!”
宋珧立刻回神,迅速按照光渡的要求写了这份密信,双手递给了光渡。
“你继续,这样连你在火器厂明面上的身份,都没有破绽了。”光渡心中已有数,“蒙古使者要来了,火器厂这边不能搁置,我需要所有的帮忙,能者多劳,宋珧,哪怕是火器上,也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这个提议被光渡拒绝后,李元阙的下一句话,让光渡的火气蹭蹭蹿上来。
“是啊,我总待在屋子里不出去,也会惹人怀疑的,那天我打饭经过时,看到几个大师傅在一个火药方子的配比上困了好久,中而我正好就给他们说了一嘴,然后……然后就被他们直接拉走一起做火器了。”
纵使光渡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他,他们少年相交,知根知底,宋珧自信对光渡的了解,总是比别人深刻。
宋珧心中失望。
外面虚陇的声音,却突然远了一些。
吵架对于光渡来说,毫无作用,并且太幼稚了。
宋珧听不得光渡这样自暴自弃的话。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瘦小老头,正蜷缩在木柜里。
说到如何在柜子中藏人——
他需要在下次见面前,提供足够多正确的信息,完成他们的交易……或者正相反的,给他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
李元阙这个混蛋,不好好藏柜子里,别的不该藏的地方,倒是藏了个透彻。
宋珧微微睁大了眼,“可是……”
“他叫白兆丰,暂时代替张四跟我在我身边,他不知我做事的手段,才能被我诓进来,解了刚才的局。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反应过来了。”
光渡立刻就看出端倪,“这人神志可清醒?”
只是这个叫虚陇的阴险家伙,真是阴险,居然跑到门口来堵他!
这个时机,实在是太不凑巧。
光渡面沉如水,“这个人你治得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