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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章 心魔（第2页）

陈十一听见了战鼓的骤响，言真登上城墙，他身形消瘦，塞外的狂风似要把他吹倒。

“祈国铁骑！为我十一兄助威！”言真咳出一口黑血，声嘶力竭，他眼中是癫狂的笑意，高举鼓槌狠命地向战鼓砸去。

“战！战！战！”十万铁骑高声怒号，手中长兵猛跺地面，卷起阵阵阴雷。

陈十一感受到满城的忠义气机，战意滔天。

诸位，借我一剑吧

只是一剑，天地倾倒。

……

言真最后还是死了，弥留之际，陈十一问他值吗。

言真发笑，说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君子为国为民，有什么值不值的。

“若再来一次，你还会为国挺身吗！”

我会。

言真别过头来，凝视着陈十一古井无波的脸。

痴儿。

陈十一埋头苦笑。

不过言真已经听不到了，他淡然地闭上眼，沉沉的睡去了。

少了一个言真，这世界还是没有变，不过是让一个行将朽木的国家又苟活了几年，不过是陈十一少了一位把酒言欢的挚友。

这世界不会因你一人改变，师傅的话言犹在耳。

你看清楚了吗？

我看不清啊，师傅。陈十一扶额苦叹。

穷其一生，我究竟要修个什么？为了那参天伟力？那我为何连身边人都救不下。为了长生？真的能长生吗？有谁长生了？谁去过所谓的上界？此方天地有多少英豪倒在了去往长生殿路上？

曾经的陈十一不止一次的怀疑长生的真实性，直到他也走到生命的最后，灭世惊雷扭成的巨手将他一世之威捏的粉碎。

陈十一目瞪口呆，他信了，真的有仙人，师傅没骗我，他又惊又喜，但转瞬间就被莫大的悲哀所淹没。

正是他领教了仙人之威，他才意识到自已与之有多大的差距。

修道一途，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化神，直到大乘之境，羽化飞仙。

每一道境界跨越都需耗费大量的天地灵气，突破一阶难如登天。陈十一上世决断心脉，以极为惨重的代价的突破化神境，举手投足就可引动半片洲土的灵力，在世人看来，此等伟力堪称半神，可是这般神力在那道天威之下显得如此可笑，如同以卵击石。

只说一瞥，陈十一就看见了化神与大乘的天堑，那是一条望不见尽头的天路，即使穷极整座洲土灵力，都难以与之抗衡。

若是当日仙人再有兴致，多出一式，恐怕整个神洲大陆都要覆灭了。

自那以后，陈十一当初心里好似种下了不可逾越的心魔。

“吼！”

突然，陈十一耳边炸起一声兽吼，心中暗骂道，心魔未到，妖魔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