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汀兰走了出去,见着抱着儿子的人,眼神温柔下来,“侯府多事之秋,你帮我多带些日子的盼哥儿成吗?”
突如其来的客气让谢与归不适应,带盼哥儿他是上赶着愿意的,伸手抓着谢汀兰衣袖,“姐,你不然跟我回去吧。”
“凭什么?”谢汀兰冷声,又软了声气,“侯府觉得我这人不好,连着张争鸣也觉得他瞎了眼。”
“这孩子跟着我,只会更加不讨喜,倒不如先养着国公府,反正只要我待着这里一日,平阳侯府以后的爵位,就绕不过盼哥儿去。”
盼哥儿已经饿了,啃着手瞧着娘。
谢汀兰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孩子,以后别像你爹爹,要像你两个舅舅,堂堂正正敢做敢当。”
“姐!”谢与归觉得她不对劲,更用力地拽着她衣袖,
“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家,只要你狠得下心,我替你让张争鸣没安生日子,我白天折磨他,晚上让大哥去梦里找打死他,他以后肯定要去北地,我给谢双送话去——”
谢汀兰抬手摸了下弟弟脑袋,谢与归闭上了嘴,听她说:“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刚刚里面说着玩的,我去看看爹娘,这事儿我没错,真要找我麻烦,也不能够。”
“只是,我瞧着为玉似乎挺喜欢丁瑕瑜的,想来丁瑕瑜应该是个好姑娘,你守在这里别走,等着丁瑕瑜转危为安。”
说罢,谢汀兰提着裙摆下了台阶,给碧溪、月溪、招手。
宴会提前散了,等着月中天,为玉去四暖居告诉谢汀兰丁瑕瑜无碍。
谢汀兰坐在窗边,乌云蔽月吹着风,她在灯下正在做针线活。
听完为玉的话,好一会儿才说:“命保下来就好,眼下还热着,夜里还是有些冷风,可不能吹着风了。”
“她叔叔怕是明晚就会来了,你一会儿亲自去国公府,给家里说说无事了,再替我拧着谢三的耳朵好好交代,不可生是非。”
“你怎么了?”为玉看她手里绣着荷包,主动找着话头,“是给世子的?”
“给他做什么?他要什么没有,我非要上赶着去送?是给你的。”谢汀兰说着也收了针,“不知道你喜欢蝴蝶,本说给你秀个一样的,你腰上这个绣工太好了,我比不上,就秀了个如意。”
为玉接过看了看,觉得里面有些分量。
谢汀兰说:“是让碧溪去外面求的平安符,还有块玉,别看了,快去给国公府传话,别让那边等久了。”
又顿了顿,“碧溪,你陪着为玉回去,把我那件披风拿来给为玉披上。”
说不出来的不对劲,为玉捏着荷包,谢汀兰继续说:“我得安静安静,传了话,一会儿世子爷要来我这里,你就别在这里了。”
碧溪拿着披风进来,谢汀兰亲自给为玉系起来。
“不想见就不见。”为玉抓着她的手。
谢汀兰笑笑,“知道了,知道了,快些去吧。”
目送人走了,谢汀兰抬手关上了窗户,从旁边摸出一把匕首。
这是张争鸣送给她的。
当年情谊最浓时送给她的。
说要是有朝一日他有二心,就让谢汀兰用这把匕首直接戳他心窝子。
谢汀兰扯出匕首,锋利的刀刃照出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