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加大泼洒的范围,直至全部图样都显露出来。
凌司如在明处,荼在暗处。她一人开车到达目清别墅时,前庭客厅了然是空无一人,连管家都不见踪影。
目清别墅从不如此荒无人烟。
看来应该是凌亢不太欢迎她啊。
她不急也不生气。
她的荼受她的指令不久之后就能袭击目清别墅的哨点,完全取而代之。到时候凌亢怎不会来见她。
果不其然。
他气冲冲得过来。
凌司如心情好,就大胆坐在主位上,凌亢从侧面廊道出来,她从听见声响到见到人,都再也没起身。
凌亢想上前夺位拉她下位,凌司如身后却突然出现两个荼护着她。
凌亢现下没有荼和下人可以派使,于是他不敢鲁莽上前。
他心意一转就想开了,他就当她是暂时得意好了。看在这么多年相识的份上,他当然可以好心施舍。把这个宝座让给她坐一坐。毕竟这次不坐,她恐怕一辈子都没机会再坐上这把椅子了。
他想着想着,于是突然就大笑出声,因为在他眼里,凌司如地位人生如日中天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他现在想说什么都可以。
“你爷爷现在欢天喜地得要接盛来过来,你以后在他面前再不会有半分余地,我倒要看看还有谁可以护住你。”
他笑得得意。自以为手上已经掐死了凌司如的脖子,时时刻刻等着她求饶。
凌司如却笑得比他更得意。
“是吗?”
“薄盛来是不是你的儿子,你心里比我清楚。所以,用不着装腔作势,更用不着拿这些来威胁我。”
凌亢被讲中了心事又不愿意承认,他收敛笑容僵住脸,眼神警告用力得看着坐在高阶上翘着二郎腿的凌司如。
明明底气不高,心气却很高。
“你有证据吗?”
凌司如微微提着一侧的嘴角作笑,她倒是不乏证据,她还是头一次在这么高的台阶上,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凌亢,还真有点看垂死挣扎的蚂蚁的快感。
她笑着从伏身到起身。
双手搭在各一边的椅子扶手上,背满满往后靠在椅背上,睥睨着凌亢。脸上咧着笑,看着阴柔恐怖。
“你书房里的那些书信,足够作为白颂清和你一干二净的证据。”
“至于亲子鉴定书,你能偷天换日,我照样也可以。”
“如果我举证揭发,你猜猜谁才是最大的笑话?谁又是最大的赢家?”
凌司如说的每一个字都压着她对凌亢的耻笑嘲笑。他惊愕的脸,着急忙慌想上来和她拼命的步子。被荼拦下又气急败坏对她骂脏话的嘴脸。
也就这样而已,就这几招也没差。
凌司如心里对阶梯下的小丑没有一点厌恶,反而对他局促不安感到格外的舒爽。
从小到大这还是凌亢第一次在她手下吃瘪又无能无力。她做了他的胜利者。
凌司如嘴角弯弯,眼里的寒霜和笑意无关,凝聚成一片冻骨。她扯了扯嘴角,还是压不住不断往上扬的眉毛。
她略微抬手示意拦着凌亢的荼可以退下。她不惧自己的安危,现在的局面谅他有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碰她一根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