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
商系舟打断他的话,语气严肃,正色道:“阿碗与我,算是休戚与共。还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刚才那样的话。”
他说着,动作慵懒地将一只手的袖扣解开。
仿佛撸起袖子就要干仗似的。
场面一度难堪。
王揖唐放下手,没有接茬,立刻有人打马虎眼,笑着来拽商系舟。
“商先生,你别这样紧张!在座的,没人对这位严小姐不敬……”
他想劝商系舟息事宁人。
但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好又拼命给严婉儿使眼色,希望她过来拦着点。
王揖唐不说话,只在旁边抽烟看着,作壁上观,像是在看戏一般。
本该严婉儿站出来,笑着说没事的,但是商系舟怎么可能让她面对这样的局面。
他站在了严婉儿前面,气势徒起。
“王先生,临时参议院议长一职,我已筹谋到手,王先生若是想要拱手,我这也有别的人选……”
他语气平平,手腕搭着的西服仍然搭着,连站着的姿势都没有发生变化。
可王揖唐已经扔了指间的香烟,挂起假笑:
“瞧商先生这话,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王某这就跟嫂子道个歉。”
说着就作揖给严婉儿深鞠了一躬。
“嫂子大人有大量。”说着轻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讨好笑来,“王某嘴拙,不会说话。”
旧的国会已经解散,新的总理又要筹建新的国会,新的临时参议院。
王揖唐不知道给他送了多少的礼金来,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事而功亏一篑呢。
严婉儿不怎么买账。
找个椅子随意坐着,下巴抬了抬,对商系舟说:
“三哥,你们聊你们的,我就在旁边听个乐,不插话。”
“这……”
立刻就有人不愿了,想出言制止,却又被商系舟凉飕飕的眼神吓得没说话。
商系舟给她倒杯水,放石桌上,语气温和:“好。”
然后提高了声音,不至于大声喧哗,也不至于在场的,有哪一位听不到。
他抖了抖西服,穿上,边穿边说:
“反正这些政事也不过是我与阿碗的闺房趣话,也听得。”
他眉梢漾着的风流,倒真像戏台上不早朝的君王被逼迫着姗姗来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