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琪随声附和了两句,转而对齐云锦笑着嗔怪道。
“您看我妈,总盼着把我嫁出去,我还想多陪她几年呢。”
齐云锦看了邬言江一眼,笑笑没有说话。
梁家到底是高攀,被这样不痛不痒地回绝了之后,便不再提订婚的事。
气氛略显沉闷,齐钰拉了下邬言江的袖子。
“表哥,你推我去阳台透透气吧。”
常年的缠绵病榻,齐钰比同龄的正常人要瘦弱很多,整个人像是陷进轮椅里了一样。
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过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就好像她想要通过它们看进每个人的灵魂。
两人在阳台待了一会儿,齐钰问邬言江。
“表哥,你真的要和梁琪结婚吗?”
梁琪愿意捐肾给她,她从内心深处十分感激。
但如果这要以牺牲邬言江的幸福为代价,她宁肯不要。
邬言江的目光平静地放出去,寒星般的眸子似是蒙上了一层镜子,倒映着远处无边的夜色。
良久,他轻轻“嗯”了一声。
和谁结婚并没有分别,都是为了邬家长久以往的荣华富贵。
利益场上不存在真正的朋友,一张结婚证书,比什么合约都牢靠。
这个房子里的每一个人,看似光鲜亮丽,谁又知道谁的袜子已经滑到了脚底。
权利金钱名声地位,无一不是提线。
在它们的操控下,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梁家虽算不上和邬家门当户对,梁琪却是适合齐钰的稀有配型。
都到这个份上了,大家谁也不缺钱。
说白了,还是一种交易。
一病万事空,齐钰想不到这么多东西。
由于身体不好,对她来说最想要的,便是自由自在随心随遇的生活。
更不明白对于已经拥有了如此多的他们来说,还要去做违背本心的事情。
包括捐肾给她的梁琪,也令她难以理解。
深深看了邬言江一眼,齐钰抿唇道。
“可你好像不喜欢她。”
她的语气很轻,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
声音却像是一股清澈的泉水,悠悠淌进了邬言江的心里。
正想着该如何回应之际,邬言江的手机上又收到一条消费提醒。
握着手机的指关节不自觉用力了几分,他打开详细记录。
七八条扣款,均是蓝爵的消费。
地方倒是正经地方,可她一个人哪能喝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