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个公寓住户打电话报警,说好像有人倒在公寓外,可能是喝醉或者癫痫发作了。
警方对这起案件并没上心,草草调查,敷衍了事,也没想过报警的男子可能与此案有关。
不过,还是有负责任的警察,调查了报警人的身份,他叫斯蒂芬,生于1975年,是当地一家餐厅的大厨。他在当天早上8点报警,声称看到死者倒在公寓外面,可接下来的几天,在安东尼的死亡调查中,警方发现斯蒂芬撒了谎,在发现死者路旁的监控中,清晰的记录下了安东尼与他并肩而行的画面。后来在警方的审讯中,斯蒂芬终于改口承认,安东尼是自己在网上找的“伴游”,自己将对方带回了家中,并与之发生性关系,对方还自带了违禁药品。一夜过后,自己在安东尼的鼾声中起床上班,可深夜回家后发现,他还趟在床上,一探竟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于是他“惊慌失措地把他拖出门外并拿走了他的手机。”
虽然斯蒂芬的证词前后有很大的偏差,但警方完全没有深究,仅仅是把他当做妨碍司法公正的多事者,在2015年3月结案时,依照相关规定,法院判处他坐牢八个月以示惩戒。事实上,他只坐了三个月的牢就被提前释放了。
斯蒂芬出狱三个月后,2015年9月,悲剧再度发生,又有尸体出现在墓园附近。这名死者25岁,名叫杰克,身份是一名叉车司机。
在警方对现场的搜查取证中发现,死者上衣服口袋里有违禁药品,所以在判断死亡原因的那一栏里,他被粗暴地定为吸毒过量而死。
警方向死者家属做了简单陈述后,就要结案,可死者的姐姐们并不接受调查结果,因为弟弟非常反对吸毒,生前压根儿不是瘾君子,绝对不可能死于吸毒过量。但警方对家人的质问态度冷漠。
其实,警方何止态度冷漠,一段时间后,死者家属们惊讶发现,警方根本没有继续推进案件调查,她们只好自己到处求证。杰克的姐姐们找到警察,让警方一定带她们去案发现场,调监控看录像。警方非常不情愿,解释监控是不能随便给外人看的,可是拗不过两位姐姐,只好同意了。
杰克的陈尸地点是监控死角,并未发现有用的证据,但亲人不愿放弃任何一点希望,又要求调看了附近的监控,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处监控中,她们看到弟弟生前最后一次露面时,与一名陌生男子在一起。
警方半推半就地调查了那名陌生男子,结果发现,他正是第一起男性死亡案件的报警人,斯蒂芬。
有了突破口,案件调查进展突飞猛进。警方很快查到,斯蒂芬与毒贩购买过好几次违禁药物,他与四位死者在网络上也有过联系。
警方逮捕了斯蒂芬,在审问过程中他交代,曾用社交媒体诱骗了许多男性,惯用手法是给对方的饮料下违禁药物,并强暴对方。
他得手过很多次,大部分男性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事,那些药物又分解得比较快,他从来没有被抓到过。
可是,他使用的这款违禁药物在用量上极为苛刻,一旦使用过量,服用者会非常危险。因为他的失手,直接造成了四名受害者的死亡。
为了撇清嫌疑,第一受害者死亡后,他假装是目击者报警,第三次又让死者背负起第二次杀人的罪名,谁能想到,如此拙劣的脱罪手段,却让他一直逍遥法外。
如果不是死者的家属执意追查真相,受害人不知要增加到几位数。而且凶手在警方已经调查过自己后,还是肆无忌惮地对其他受害者下手,最后的受害者更是在他出狱后的第三个月,就遭遇不幸。
也许他根本就不害怕,因为案件的特殊性,警方都不愿意认真调查,只想着匆匆结案了事。死者的遗物上有陌生人的指纹,隐私部位也有明显的伤痕,警方却都当做没看见。
案件被曝光后,外界严厉地批评了警方,他们认为警方是因为对性少数群体的歧视,才怠慢了案件的侦破工作。
受害者不分轻重贵贱,所有的受害者都应当得到司法公正。但让人绝望的是,在本案中,即便有些人的生命走到了最后一刻,不平等和偏见仍在继续。
同样是在英国,19世纪出现了臭名昭著的开膛手杰克,他在犯下前5起案件时,因为受害者是从事皮肉生意的底层女性,所以并未引起伦敦警察厅的重视,直到受害者中出现了具有社会地位的女性,警察们才纷纷出动,但为时已晚。
但愿执法者没有歧视,所有受害者,都能得到平等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