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个样子也是无精打采的,要我带你去散散心吗?”她推了推我,并在我耳边轻声说着。
“去哪?去哪散散心?公园?广场?超市?”
“当然去城市附近的小镇散散心啦,走吧,现在出发还能赶上夕阳。我要在天黑之前把你送回空间,按照导师的要求,你现在是不能留在这里过夜的。”她站起身,随后示意我跟上。
杰西卡的行动能力很强,刚刚说的事情,下一秒就带我去做了。也和她说的一样,我们在夕阳出现的时候来到了目的地。柔软的草地还有山坡下的田野,转动的风车和那些小孩子。杰西卡说这里是一个小熊组建的小镇,规模比较小,但这里田间自由的气息很充足。随处可见的花丛,还有若隐若现的鸟鸣。
我懒洋洋的躺在草坪上,现在的我完全不想活动。我太累了,或者是藏不住内心的压抑。阳光照在我的身上,那些充满生机的,普遍的或者浓郁的,我竟然有些感受不出来了。也许是该这样的,那些生机盎然的在我眼里变得有些普通。那些正常的终究是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之中,它们成功占据了我的内心。
就在这时杰西卡说要陪我玩一个游戏,让我趴在草坪上。我无奈翻了一个身,趴在这软绵绵的草地上。杰西卡喊来了一群小熊,我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只是感觉她挺忙碌的,随后便是一阵坏笑,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出来。我感觉脖子后面有热乎乎的气流,这种感觉我说不上来。
杰西卡将小熊抱起来,并且将他们放在我的身上,还让他们打我的小屁屁。我就这样这样群小熊重重的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小屁屁,他们趴在我旁边打我的小屁屁,而我已经完全哭不出来,也没有力气去挣扎了。杰西卡还在一旁傻笑,过了一会后她起身离开去执勤了,而那群小熊也跟着杰西卡走远了。
“快跟上吧,你也别等着了,我现在就打算送你回去。”我有些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来她还真是个急性子,难道这就是为了看一眼夕阳吗?不是说好了散散心的吗?我无奈跟在杰西卡的身后,跟着她一起上了返航的舰船。安检、报告、跃迁,这些都是我熟悉的程序操作,但我目前已经不在意这些了。短短几个小时,我已经很满足了,并且中途我的记忆又被重置了一次,那些记忆又再次变得模糊了。
“已抵达星海联合制约合众国行政首都。”
杰西卡将舰船停在了停机坪上,并祝我好运,随后离开了空间站,并且不出意外的是,我又被波比波比拍打小屁屁了。米娜在一旁的笑,随后凑仔在我耳旁问我被拍打小屁屁舒不舒服。我可去她的吧,被拍打小屁屁怎么可能舒服。虽然不停,但是因为紧绷的神经会模拟痛觉,从而让我坐立不安。
并且我被拍打完小屁屁后,就被波比二十四小时的看护在摇篮里了,那也不让我去。我甚至天真地用上厕所这个理由来摆脱摆脱,但是波比好像变聪明了。她说不管嗯嗯和嘘嘘都在尿布里就行了,嗯嗯和嘘嘘完了她帮我换尿布。她哼唱着歌曲哄我入睡,而她唯一的愿望便是期望我能够平安、健康、快乐。
她不希望我再逃跑了,毕竟逃跑这个行为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观察都是不好的,尤其是对我而言。毛毯盖着我的肚子,我就这么看着波比。她轻轻地吻了我的脸颊,随后祝我好梦。我看着她的确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或许从明天起我就不会想着逃跑了吧,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我恐怕做不到吧。我询问了国理,但它又开始答非所问了。
「到时候喝还原剂的时候记得再喝一份减应剂,这个东西简单来说就是减少部分身体机能,以及减少部分神经系统对于自身和外界的反应的一种药剂。你们这几个孩子服用了最高级的婴化剂之后根本就不会再经历风度翩翩的青春岁月了,一直停留在小宝宝的世界之中,这样一来相对于成长时的经历的思考以及心态的变化,就没必要存在了。」
说的都是简单,只是模糊概括,又没有给出给药方式、给药时间,还有药物剂量。这些东西都没有告诉我,难不成让我自己慢慢地猜吗?我想让它应该很乐意让我这么做,或者说就是想让我这么做。在这种情况下,我抱着好奇的态度跟国理商讨方式,结果它的答案出乎了我的意料,我都已经想拒绝了。
「很简单啊,扎肚脐下面,减应剂就是扎肚脐下边的。一扎一个不吱声……你别问我为什么没有口服的药剂,因为口服的药剂相较于注射的药剂基本没用。要喝就喝一盒,一盒12支,一支大概30毫升。总共加起来是360毫升,味道还是臭的。注射一支50毫升,还闻不到味道,你到时候自己选吧。」
我什么都不选,但在和这个人工智能对峙的时候,我偏偏选择了第三的选项。没错,我的非自杀性智商障碍又犯了,再一次的伤害了自己。国理再一次给我了一粒米曲素,服用后,我感觉我的意意识模糊,像是被某种东西压制住了。大脑晕晕沉沉的,根本打不起精神,甚至还因此睡了一个多小时。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考虑给你吃药的原因,不是无精打采,就是嗜睡。眼神空洞,不把语言辅助器的授权撤销,还不知道你会说些什么东西。新手教学之后,米曲素停止服用,镇定剂的发放有待考虑。」说的倒是轻松,应该也让它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完全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头脑晕沉或者像刚睡醒一样。
它还和我说和朋友谈谈心也是可以的,不至于自己打自己的小屁屁。我是不想听,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习惯了自己把事情也全都压抑在内心之中。我不喜欢谈心,那些可笑的以及卑微的一面我也不想展现给别人。那些让人不舒服的事情,我想我的朋友也不会乐意去听,因为立场不同而造成的不愉快也不是我想看见的。
我个人一直认为,朋友之间应该是有快乐的事情可以共同分享的伙伴,可以让双方互相开心的同伴。我也并不反感别人向我吐苦水,但我反感我自己向别人吐苦水。也许这很奇怪,可我就是如此的。我个人就是这么想的,无法抑制自己的想法。或许这也是在那个贫民窟留下的病根,这个可悲的病根,在冰冷的空间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