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伙子还是当年的小伙子啊,只可惜他自己不再是当年的自己了,有些人一直都在改变,而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会变。
他还是和当年一样,看见金钱不为所动,兴许刚才他走错了一步棋吧,不该让马格看到那些美金,马格的心中会不会和当年想的一样,认为自己是在羞辱他的。
老爷子越想越是气愤,他自己心底也明白,他愤恨的是马格说的那句话,以后再也不会因为手谕帮助他做事情了,这是何等的我去,他就这么失去了一个厉害的手下。
好吧这原本也不算是他的手下,他忽然起身,一拳砸在了钢化玻璃上,这传菜用的钢化玻璃转盘,都被击打的为之一颤,玻璃倒是纹丝不动的。
然而老爷子的拳头可就糟糕了,血哗啦啦的往下滴坠,吓的身边的人慌忙上前处理,而他自己好似没有一点感觉,只可见面部神情,显得异常的愤慨。
辛先生从未想过要忽悠陈云,他是掌握了一些命脉,可不是全部,陈云注定不是池中之物,先前他的那些钝重的拒绝在不发生作用的情况下,他自己就开始了蜕变。
这是很多人无法做到的,总之能在密林中活着回来的人,可不单单是靠着那一点运气的,他左右是个难对付的人,可他们终究也不会是敌人,敌对是没必要的。
“我可能当了三十几年假的警察,从你介入调查你母亲的案件开始,我就一直在想着哪天我在面对你的情况下,我还可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良心上才是安然的。
事实上不可以被掩埋的那些过去,我还以为过去能真正的过去,却原来良心上的救赎是最难的,我知道你懂。”
他沉默了这许久,烟都抽了好几根了,就说这么一点话语,不免有些过分了吧,陈云不曾去介意他晚上准备隐瞒自己多少事情,可湘西山林中发生的那些不是应当和他说清楚的吗?
就连那些事情也要隐瞒,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警察不是没去,而是去的太晚了,等他们到的时候,火拼已经结束。
现场死的那些人身份无法被确定,而老爷子根本就逃的无影无踪的,他们的办事效率如此低下,完全是因为不能信任辛先生的缘故。
一个人卧底了三十年了,现在回来了,身上的那种痞气根本就去不掉吧,在队伍中显得格格不入的,这也很是正常,他在队伍中没有威望,指挥不动那些人,这也是正常的。
唯一不正常的是陈云是从老族长的嘴巴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而并非是辛先生告诉给他知晓的。
陈云没有吱声,他等的不是这些话语,等的是辛先生告诉他,警察过去的当下发现还有另外的人比他们先到,并且和老爷子火拼了双方都有伤亡。
然而对方是什么人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为何辛先生就是不肯告诉他呢?
他的手机躁动了一声,辛先生的眼睛便朝着这边死死盯住,这注定是一个不公平的合作关系,陈云一有什么动作,他就死死的盯住,他自己有什么动作,陈云却是在宾馆中两眼一抹黑的,他对辛先生可谓是一无所知。
晃动了一下手机,看到上边的信息显示出那伙人的身份了,老族长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啊,只是他现在心底一阵的糟乱。
人啊还真是无法真的去信任,结果显示那伙人和青山青叶有关联,很可能是他们在摆渡者联盟的时候,组建起来的。
这一点陈云还是相信的,摆渡者联盟也不是老爷子一方独大的,并且这二位爷本身在联盟当中就有一定的威望在。
因此有些手下也是正常的,只是这些人的身手不行,被老爷子的人给教训的很惨,能逃走的应该不超过五个吧。
老族长汇报给他的就这些了,不过很有用处,陈云将信息看完就删除了,辛先生还不至于上来就问是谁发来的说了些什么。
陈云也感觉他没必要解释,世界上的事情永远都是越描越黑的,不如就直接闭嘴来的好些,至少情况不会因为解释而恶化。
“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算是听明白了,你的职权就只是看着好看而已的对吧,那这件事情我想我们没必要插手了。
我现在感觉找到了黄金面具,国家也不一定会放过我们的,甚至于我都在想这是不是某个人自己的决定呢?”
他的眼睛就像是寒星一样对着窗外的光芒,两种光芒交汇之下,竟然能看到外边的光芒被他眼中的光芒所压制,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了。
面对着这些伎俩谋略根本就毫无感觉,他可以淡定的和任何一个奸诈的人说话,也可以不淡定的和小姑娘谈恋爱,是的人生不就是感性和理性的交织吗?
从这一刻开始他可以是多面人,也可以是一面的单纯的存在,因此直接说出来有何不可。
他抽出一根烟,当然这数不清是晚上抽的第几根烟了,辛先生压制林子中的事情不和他说,就一定会出去调查这伙人,他现在还在。
那可能是手下的人代劳了,事实上他过来这真正能信任的手下,还是之前跟着他的那帮人而并非是那些警察先生吧。
“人啊有些时候太虚伪了不好,太真了也不行,应该在一个看起来模糊的界限当中存在,听说这个叫做高情商,看来我一个情商和智商都不合格的存在,所以被国界灭掉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辛先生也不是无端端的冒出这话语来的,看他这副斗败公鸡的样子,有些令人心痛可怜见的,陈云走到门边上,一个深呼吸拉开门来,门外左右一边一个站的笔直。
警察守在这里也是敬业,陈云还递上了香烟。
辛先生就趴在窗户边上看着他从棚子上弹出去了,随后落地安然无恙的朝着街道的对面奔去,而身后的警察三五成群的在追赶,他心中一阵抽搐,这混小子到底是要出去作甚,为何要当逃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