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之前是有怎样的误会,他们始终是亲兄弟,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他心底终于有些豁然开然的感觉了,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
因此也没感觉那只加菲猫是重要的,他的心思都放在了求证局长是否有问题这个事情上,完全忽略了邢策和邢云之间的关系,他们的关系才是最微妙的。
“你来了,我想我父亲刚好醒着,不过他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和我说一嗓子。”
邢云根本不感觉到尴尬,在他看来一切是那么的自然,为何要尴尬呢,不就是找了一个人协助找一下猫的踪影,再说这个事情,在陈云看来指定也没自己看的那么重要,不信任一个人是正常的。
他这无所谓的神情,让陈云有些难过了,原先的那个邢云再也不会回来了,和他的那种亲近也是一种过往,他坚持要去见一见辛先生,不过邢云没答应,他从现在开始就要软禁辛先生不成了?
“我见一下你父亲,也不是说什么要紧的事情,可我要是看不见他的话,我心底就会慌张。”
邢云还是无动于衷,也在这时,辛先生出来,“你是要软禁我不成。”
邢云颇感觉到压力,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伤势不见好转的情况下,是不要他参与任何一件事情的,只要是看起来危险的事情,他都不要自己的父亲涉险。
“面具总归是要好好找的,可你现在这幅样子,你能和先生一起走吗?如果你还是不放心那我跟着先生去就好,先生不是要去宁德吗?正好我有车。”
有车绝对不是重点,重点在上一句话,他说先生不是要去宁德吗?可陈云来到现在根本从未提及过自己要上宁德去的事情。
难不成是这小子找来的人,也调查到了猫的走向,因此这会儿其实是邢云自己想去宁德了,并非是要跟随自己上宁德去。
当然还有另外的一种可能便是,这臭小子,一直调遣人跟随在他的身后,其实每天跟踪他的人好几拨,他也没那个闲心去分清楚,到底都是谁的手下。
这会儿他看邢云的眼神可就充满了疑惑了,不过邢云不会给出任何解释的,事实上他已经用回避作为一切疑惑的句号了。
辛先生的倔强陈云在当时是领教过的,他从不会绕过自己原定的计划,去做别的事情,更何况这个时候是有人要他放弃他自己的计划去完成对方的阴谋,他看出来了邢云这小子有事情在隐瞒着他。
先前的一切看起来古怪,而现在看起来就是迷雾重重了,邢策死之前约莫真的找过邢云,而那个时候一众人等都闷在鼓里。
“所以呢,你调遣人跟踪你的先生,现在又隐瞒我关于你哥哥的事情,我从前以为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的,可现在为何看起来你比失去了理智的邢策看起来还要荒唐一些,好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
而是不想当面去戳穿你,难道你在耍心机的时候,我们这样经常混迹在社会上的人会看不出来吗?你是以为就你自己有脑子,而我们的脑子就全部都是摆设不成了?”
他很想去拉开邢云,不想让他们父子两个争吵。只是邢云根本也不会领情,这多余的动作他最后到底是省略掉了,转而依靠在墙壁上,他想等着他们停止争吵。
也想着摸清楚邢云的策略,他到底是想如何完成邢策交给他的任务,为何要调遣人跟踪自己,跟踪自己真能找出什么来吗?
好些时候他会莫名的怀疑这些人的智商,他们的行为有时候看起来就不只是荒唐那么简单了,总是做一些看起来根本没用的事情,还那么的沾沾自喜。
他现在只要出现在街道上,身后随时随地都会有人跟随,不下七八个人,有部分眼熟了,有部分还是很陌生的。
这里边知道的就有局长的人,李斯先生的人,还有便是邢云的人,当然还有些根本就不清楚是谁的人,这让他心底一阵的愤怒上浮,心里堵得慌。
“爸我怎么是这个意思呢,你这不是误会我了吗?难道我会故意气你不成了哥哥死之前也没找过我,你自己不也是担心哥哥会对我下手吗?
那你现在怎么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语来,什么我没有哥哥那个时候实诚,你说我变了,其实我一点也没变化过,是你自己因为失去了哥哥,内心不舒服,可你也不能拿着我出气吧。”
脸色胀的通红的邢云,看上去很是委屈,那种小模样,倒是和林子中的相似度极高,不过再也不是那个时候的邢云了,他有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变化。
总是能从他的眉宇间看到一丝计谋,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学业上奋进吗?
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让邢云看起来微微的有些让人厌烦了,不单单是陈云这么想,辛先生自己也很无奈,要不是他刚才听到了声响,邢云就直接隔绝了他们之间的见面。
他的身体怎样只有他自己心底最为清楚,他不想在医院中憋闷的待着,自己的儿子死之前一定是交代了什么人什么事情的,总之他猜想的是面具,一定是的,他会找到的。
“那你也不该阻扰我和陈云的见面,你这是打算软禁我吗?我还没有到老态龙钟的时候,你怎么就想着要掌控我了?”
邢云只好让出了路途,随后就对陈云说道。
“你赢了,你现在可以带走我的父亲了,可我的父亲要是少了一个寒毛,我都要找你算账。”
一种仇视从他的眼底上升,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从默契的友人变成了这样不共戴天的仇人了,这孩子为何用这样的目光和他对视,他心底一阵酸楚,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只是摇摇头,他真的不想去责备什么,更加不想去当着辛先生的面责备什么,可能他会改变的吧,也可能这个时候的邢云谁都不能相信,才会这么的刺痛他。
压制怒气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但他还是做到了,这之后他们就无声的一起出了医院,早前辛先生都穿好了要外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