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董文明下不了手,你只好亲自动手,处理了尸体扔江里。你本以为这样就能万事大吉,没想到一个老渔民无意中捞到尸体,还因为私人恩怨把尸体移到了瓜棚,这才闹大了。
我们顺藤摸瓜到了江北钢厂,还迅速找到了董文明。你急了,想毒死董文明灭口,结果宋忠宏抢先一步。”
“宋忠宏也是你宋家的人,你的亲儿子。你总是把他的成就给董文明,表面是照顾董文明,实则是要压制宋忠宏,怕他太出头暴露了你。”
陈云话音刚落,董振斌却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这位神探有什么高见呢,就这点?我倒想问问,宋忠宏的毒没奏效,董文明是中毒死的,可我根本不在现场,我怎么隔空下毒?”
“这问题我一开始也迷糊,被宋忠宏下毒的事误导了,以为董文明死于氰化物中毒,因为那苦杏仁味和氰化物中毒症状相符。
但氰化物中毒快,董文明却死得恰到好处,让我后来意识到,既然宋忠宏的毒药没用,董文明的死因未必是氰化物。”
“真相是,你早就对董文明下了慢性毒,或者说是某种可以控制发作时间的特殊毒药。宋忠宏的意外搅局确实出乎你意料,但你借机洗清嫌疑,还嫁祸给丁泽人,这招玩得真高。”
董振斌一脸得意:“与其夸你聪明,不如说你工作大意,一个简单的中毒案,你草率结案,害了好几个无辜人,良心不会痛吗?”
陈云心头一紧,董振斌的话像锤子一样敲在他心上。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了陈云的思维咽喉,他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地回荡:“我错了,我是有罪的……”
这股念头如同潮水般汹涌,让陈云几乎要相信,自己真的该立刻自我了断以示悔过。这种不受控的情绪让他恐惧万分,他清楚地意识到,这种自杀的冲动并非出于本意,而是外界强加给他的。
他目光锁定董振斌,只见对方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用一种冷静到近乎冰冷的语调缓缓说道:“陈云,你猜得差不多,董振斌是我除掉的,邢玉仙和董文明的死,也与我有关。可就算你猜对了,又怎样?证据呢?”
陈云咬紧牙关,艰难地质问道:“你对我也用了同样的招数?”
董振斌轻描淡写地回应:“这屋里的烟雾,不就是答案吗?”
“丁泽人也是因此自杀的?”陈云追问。
“没错,我的烟雾能让人产生幻觉,丁泽人在这种烟的影响下,内心被罪恶感淹没,自愿写下遗书,承认所有罪状,然后自行了断。
你也将步其后尘。很快,你会不受控制地回到家中,越想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最终也会像丁泽人那样,写下遗书,走上同一条不归路。”
陈云满心不甘:“你好狠,我到底哪里猜错了?”
“想知道?”董振斌故意吊胃口。
“我必须知道。”陈云迫切地说。
董振斌却大笑起来:“哈哈,告诉你?别想了。带着你的疑问,现在就回家去吧,走,一步步走,忘了今天的一切,只记得你是罪人,记得你必须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