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她把剑又指向了卧在地上的妇人,此时指的是她的脖颈,那沾着血的剑,就挨着那妇人的皮,好似一不小心就能从前面划过去。
苏云姑这话落下,许多跟着的王家的下人听的明白,有人来之前是在屋子里服侍的,听见过几位主子的对话,那些人此时只觉得苏老夫人是往谦逊了说的。
且不说苏云姑的这股狠劲儿,就这泼脏水的本事,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地上受伤的这奴才是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已经受了伤,又被苏云姑的几句话说的尽是她不懂规矩的错了,她说的理直气壮,所有人也会理所当然的跟着觉得是奴才不懂规矩了,让人挑不出一丝丝的毛病。
果然门口的护卫纷纷让出了一条路,苏云姑说话时,指的可不只是地上这一个奴才的脖子,是他们所有人的脖子,他们把人放进去,严重了也只是被赶出府,周家这势力还是不敢乱杀府中的奴才的。
但是眼前这位陌生的姑娘,虽不知是什么身份,但是时时刻刻都能了结了他们,况且府中,出事的是周家的正室,如今站在门口的可是有王家的主子,孰重孰轻,他们心中跟明镜似的。
此时王卓也已经带了人赶了过来,由于苏云姑已经淌好了路,他们进来自然是没有任何阻拦。
苏云姑还没有走到后院,此时就已经有一位穿着蓝色纱衣的美颜女子带着许多下人走了过来。
苏云姑给知儿使了个眼色,让她把食盒交给王云月,而她跟着王飞霜身边的那位嬷嬷,又带着郎中与稳婆,朝着里屋走去,那妾室怎么会愿意,让下人赶紧阻拦。
王云月此时倒是机灵,学会了刚刚苏云姑那招,推搡着那群下人,手直往下人的脸上抓,一抓就是一道血痕,嘴中还嚷嚷着,“贱婢造反了,我可是王府的嫡女,这天地还有没有公道,我要报到巡抚那里,让巡抚大人把你们都秉公处理了。”
谁不知道那巡抚与王府的关系甚好,一群下人怎么还敢还手,只能不停的躲着她。
知儿已经趁乱带着人进了里屋,知儿的脾气也是随了苏云姑的,她过去苏云姑是最放心的,眼下她只安心收拾这位妾室便成。
那妾室不说话先哭,哭的如丧考妣,好不凄惨。
王云月毕竟是头次做这等子的耍赖之事,心里虚的很,对方只要强一些,她立马便能蔫过去。
苏云姑把王云月拉到身旁,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美妾。
王云月怂的躲在苏云姑的身后,小手轻轻抓着苏云姑腰上的衣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倒不是怕这妾室,而是苏云姑太平静了,她心中没底,怕苏云姑怪她闯祸。
“这周家的人,除了我大姐姐,其他的是都死光了?让这样一个乡野蛮户儿接待贵客,也不觉得落脸面。”
苏云姑面上还带着几分规矩的浅笑,只说话时,语气里带着轻佻。
对比之下,对面的妾室可不就是乡野粗妇,不懂规矩。
那妾室素日最忌讳被人拿规矩与她说事,她本就比不得王飞霜那样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又是个妾室,她平时就算再努力学这些东西,也比不得人家自小的熏陶。
她还哭着,却不似刚刚那样大声,只是默默落泪。
“妾身不过是一普通姑娘,自然是比不得王府,只是王府中的人不是最懂规矩,怎么如今倒是学了一身的土匪行径,未经他人同意,竟还能强闯民宅,这就算妾身告到京城,皇上也是要给妾身一个公道的。”
“这位……,这位姨娘,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说规矩,王府的人可是你们夫人的娘家人,就是你们爷与老夫人在府中时,也得恭敬相待,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了?
姨娘说自己不懂规矩,姨娘确实对自己有着全面的认识,这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话落,苏云姑尾音上还带着些许笑意,面上的笑容更深了,还带着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