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曦柔哑然,苦笑道,“。。。。。。。现、现在说不认识。。。。。。还来得及么?”
萧如稷反问,“你说呢?”
元曦柔:“。。。。。。。。”
萧如稷望向前殿的方向,通往这里的小路,空无一人。
这里香火旺盛,却已是早几年的事。
自从城门旁修建了新寺,如今除了老人,就鲜少再有人不辞辛苦来这儿礼佛。山路不好走,一路颠簸不说,从山脚到山上只能徒步。
高门宅院里的有心之人想来,也顶多是派遣几位下人过来,代为敬香。
“喜欢来这么偏的地方烧香是么?”
元曦柔听得其中怀疑,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也。。。。。。不太喜欢。”
“不喜欢,还来?“
元曦柔答不上来,只能随口敷衍道,“缘、分、使、然。”
“缘分?”
男人又是反问,显然知她信口胡沁,可话音里却又透出几分意味深长。
他扫了眼元曦柔的身后,“我以为,元家三小姐回了京,也该是纡青拖紫,前呼后拥。。。。。。可你怎地,是独自出行?”
元曦柔眼皮登时一跳。
“你、你知道我是。。。。。。。”
这下完了,这家伙也知道她是谁,那么难保侯府不会受她牵连。可是如今她人在刀下,还是先保命要紧。
元曦柔张了张唇,打算挣扎一下。
“当、当然不是一人出行,我是同我母亲来的,她正在、在前殿等我!”
萧如稷面上古井无波,“在前殿?“
元曦柔点头似啄米,“是啊,前殿!”
萧如稷又道,“可我怎么记得,元夫人久病床前,已经很久未出府露面。便是前几日百官宴请,所有家眷俱邀请在列,可元夫人都未能出面。”
“。。。。。。。”
元曦柔眉眼都皱在一起。他怎么对她家的事,这么了如指掌?
“。。。。。。。我母亲是身体不好,但这寺庙原是她要来的。不然我初来乍到的,怎会知道,求病体康健,得来这么远的地方?”
她故意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萧如稷却波澜不惊道,“是么?可是让你来这儿的人,难道没告诉你,来这儿拜佛的。。。。。。。都不是来求健康的。”
元曦柔一愣,“那求什么?”
萧如稷低了瘦削的下颌,一双寒潭般的眸子看着她,薄唇中吐出两字。
“姻缘。”
什么?姻缘?怎么会是姻缘?
元曦柔一脸茫然,“啊?可是、可是刘嬷嬷说。。。。。。”
她清楚地记得出门前,刘嬷嬷坐在井边浣洗衣裳,脸上笑容,如春风拂面。
“这西郊的大慈恩寺啊,求健康最是灵验,只是有些路远。。。。。。。就是不知小姐为了大夫人,肯不肯吃这个苦了。。。。。。”
元曦柔一拍脑门,对了!
刘嬷嬷原先是四妹妹的奶娘,在她身边待过四五年,还曾跟绿荣一起伺候过小娘子!她怎能忘了这茬?!刘嬷嬷显然,就是想让她出来受这个罪!
元曦柔的五官又拧在一起,暗骂自己真是个蠢货。
这下真是各方位理亏,全阵线坍塌!